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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女尊之圆碎镜 又逢年 5995 2024-12-26 18:52

   第40章

   ◎金簪怎在他头上?◎

   陈意瞪大杏眸, 无比委屈,“少主君是在威胁我?”

   “既这么想认我做哥哥,我总该教你些规矩, 以免未来进了门, 还需妻主费心教。”何镜声音淡淡响起。

   身旁站着的林斐瞧着何镜, 眉宇些许惊诧。

   二人交情虽不算深,可也算幼时相识, 何镜性子从来是温润和善, 纵然偶尔有些男儿家的小性子,也都是不痛不痒的,从未当众与人交恶过。

   如今再看何镜眉眼, 早已褪去属於少年的青涩, 甚至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姿态。但林斐也理解, 任谁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重回主位, 自是要将一切紧紧攥在手里。

   “陈小公子觉得呢?”何镜继续道。

   陈意看着何镜擡起手,指尖轻轻拨动, 短促琴音一颤。

   何镜垂眸按住琴弦, “琴音粗劣,实在不堪。”

   “我丶”

   陈意刚欲再启唇, 便听一道男声传来。

   “阿意!”

   几人回眸,便见一位夫郎快步走来。

   陈意大喊了声哥哥,小夏刚松开手, 下瞬陈意便跑到那位夫郎身后, 手掌揉了揉腕, 又悄悄剜了小夏一眼。

   陈意口中的哥哥瞪他一眼, 蹙眉斥责两句, 待转身看向何镜时,神情已恢覆端庄温婉。

   “少主君,幼弟顽劣不懂事,你莫放在心上。”陈冉轻声开口,眉眼皆是歉意。

   何镜看着身前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男子,跟着一笑,“夫郎说笑,陈小公子很是聪慧机灵。”

   陈冉神情一楞,下一瞬便擡手扯过陈意,“阿意,还不给少主君道歉!”

   正暗自窃喜哥哥来给自己撑腰的陈意一楞,“我道什么歉,分明是他丶”

   “闭嘴!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陈冉语气严肃几分。

   陈意委屈更甚,奈何他拗不过哥哥,只得躬身向何镜行礼道歉,他丢了面子,当即便欲离开。

   陈冉又道:“这琴你拿出来做什么,让少主君看笑话吗,还不一并带走!”

   陈意离开的步子一顿,抱起琴扭头便气冲冲离去,发间步摇落在地上都未理会。

   何镜全程安静看着这对兄弟俩表演,待陈意走远,陈冉才又歉意一笑,“少主君,实在抱歉,我阿弟他自小被娇纵怀了,在家也是这幅性子,谁都管不了。怪他日日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怕是脑子看的不太清醒了。”

   林斐听的一乐,如此低端的小伎俩也拿来卖弄,怕真是脑子不太好使。

   何镜摇摇头,神情温和,“无妨,令弟不过是少年心性,我并未放在心上,夫郎也不必忧心。”

   “如此我便放心了。”陈冉似松了口气,“素闻少主君端庄贤惠,我还怕阿弟那闹天闹地的性子惹少主君不快。”

   两人攀谈几句,无非是些客套闲话。

   陈冉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文声月当初为陈意定了亲,陈意便当了真,如今婚事不做数,日后他也会好好管教阿弟,让他少来何镜身前。

   陈冉又扯些旁的,只是何镜盯着陈意离开的方向,眸中若有所思。

   这边陈意抱琴愤愤离去,旁人只以为他受了气,乐得看他笑话,待逐渐离开宴会,陈意左右瞧了瞧,将琴一把塞进小厮怀里。

   “一会你就说自己迷路了,能将人引多远便多远。”

   顺着图上的记忆一路走去,穿过花园假山,终於看见后排的主院。

   陈意带上面纱藏在廊后,等着巡逻的侍卫过去过,抓紧时机朝着主院内跑去,一路上心都在嗓子眼提着。

   好在今日是秋日宴,戚府侍卫主要集中在前院,后宅巡逻的侍卫并不周密,也亏他提前买到了换岗的时间。

   看守院子的小厮被他派人支开,如今垂花院门后空无一人,陈意进来后终於松了口气,他擡手按住狂跳的心口,缓了半响才推开主卧的门。

   一进门,他便看见垂在案旁的两幅画卷。

   “切,画的什么东西。”陈意不屑,他还以为戚府看管有多严格,不也是被他轻松进来。

   他走到案前大大咧咧坐下,扯下面纱翻开桌上的书卷。

   “什么纺布车图这么重要,值得让本公子以身犯险。”陈意一边翻找,一边小声嘀咕。

   今日挑衅何镜是轻,趁机来寻那所谓最新的纺布车图才是真。

   陈意虽娇纵,但自幼记忆过人,他娘还特意嘱咐,不必将图纸带回来,只需记在脑中回来重新画一份便可。

   陈府做的并非布匹生意,陈意不知他娘要这个有什么用,嘴上虽在抱怨,手中却仍乖乖翻着,可看了半响也没发现。

   见桌旁小柜上了锁,陈意眸中顿时一亮,心觉定是藏在此处,他刚欲拔下步摇开锁,擡手却摸了个空,步摇不知何时从脑袋上甩下去了。

   陈意心间来气,正蹲在桌下想如何开锁时,只见床铺旁竟散落两只金簪。

   他眸中一亮,跑去将金簪拿起,低头认真鼓捣着小锁,簪头尖细,随着咔哒一声,那锁竟真的开了。

   陈意面上一喜,擡手拿出其中册子。

   册子第一页,便是一张纺布车图纸。

   陈意心间惊喜,屏住呼吸快速记着,可惜这上面注解只写了一半,他刚欲翻第二页时,手腕被女人紧紧握住。

   “陈小公子这是做什么呢。”戚如穗的声音淡漠响起。

   陈意脑子一空,戚如穗不是应该在宴席前厅吗,怎么这时候忽然回来了。

   手腕处的疼痛令陈意不得已放下画册,他狠狠咬唇,再回眸时,面上是副泫然欲泣的无辜神情。

   “戚姐姐,你弄疼我了。”少年声音娇颤,杏眸流转,一片水雾。

   戚如穗将人拉起来,她松开手,眸子冷冷扫过打开的小柜。

   “想不到陈小公子还有偷窃的癖好。”

   陈意连连摇头,委屈开口,“戚姐姐,你误会了,我是迷路至此。”

   “是吗。”戚如穗笑笑,眸中嘲弄毫不掩饰,“那陈小公子还挺会迷路的,知道往卧房里钻。”

   陈意垂下头去,浅浅的啜泣声响起,少年肩身开始颤抖,“对不起,戚姐姐,我确实是故意来卧房的,我知戚姐姐喜欢少主君,瞧不上我。方才在后院遇见少主君,少主君说要教我些规矩,便令小厮将我捉住。”

   陈意颤着擡起另一只手腕,被小夏攥出的痕迹还存留着,“戚姐姐,我知少主君是好心,可是实在太疼了,我便转身跑了,只希望少主君莫要生我的气才好。”

   戚如穗盯着他腕上红痕,那大小确实是男子的力道攥出的,见她半响不说话,陈意大着胆子往前一步,又唤了一声戚姐姐。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肩身衣襟滑落,露出雪白香肩。

   陈意早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世上女人都逃不过一条计谋,那便是美人计。

   陈意才不信戚如穗宠爱何镜是所谓幡然醒悟,一个成婚七载,又生了孩子的夫郎,就算感情再深,哪里比得过他一个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呢。

   出乎意料的,戚如穗没有躲。

   陈意大着胆子攀上去,幽香气息吐在耳畔,戚如穗捏住陈意手腕,少年轻哼一声,手中属於何镜的金簪滑落在戚如穗手上。

   戚如穗握着金簪,毫不客气推开陈意,“回去告诉你娘,图纸在我手里,她大可以出钱来买,不必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陈意不可置信瞪大眼眸,扶着桌子泪珠滚落,“戚姐姐,我不知道什么图纸的事,我来你卧房是为了送香囊的。”

   他哭着蹲下身,竟真从小柜中掏出一个黛色香囊。

   秋日宴传统,若男子有意女子,则会将贴身香囊相赠。

   陈意怕她不收,便将香囊放在她房内。

   戚如穗看着陈意哭泣,又垂眸看了看那本被他看过的图册,既已入计,也没陪他演戏的必要了。

   她将陈意拖出房门,推开门的瞬间,门外站着的怜儿眨着大眼睛与戚如穗猝不及防对视。

   “怜儿,你怎么在这?”戚如穗没顾上陈意,忙将怜儿抱起来,“你不是同乐儿她们在一起吗?”

   “乐儿她们去寻小舅了,文姨说娘亲回了院子,我便想等娘亲一起去寻爹爹。”怜儿牵着娘亲的手,眸子却一直看向陈意。

   他抱着猫儿兴高采烈来寻娘亲,可是娘亲的房里却传来男子啜泣声,却不是爹爹的声音。

   怜儿怔怔站在门口,怀中毛毛跑了也未在意。

   后一步赶来的文溪走进院子,看清情况后也楞了楞,“小姐,这是?”

   陈意在旁将衣衫整理好,柔弱朝怜儿一笑,见文溪蹙眉当在他身前,陈意一怔,又朝文溪笑了笑,任谁看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柔弱模样。

   再配上他红肿双眸与扯乱的衣襟,似乎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戚如穗简单将事情说了遍,只让文溪去见陈冉,文溪听罢也沈下面色,转身领着陈意离开。

   秋日宴到底出了内鬼,侍卫的巡逻时间竟也能传出去。

   陈意跟在文溪身后,“文管家且等等我,我到底是男儿家,披头散发的出去,不知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陈意抖了抖袖子,握住掉出的另一只金簪,戚如穗竟只以为他拿了一个。他当着文溪的面笑了笑,自顾自将属於何镜的金簪绾在自己发上。

   文溪停下步子等他,“我劝陈小公子还是莫打小姐的主意了。”

   陈意一眨眼,见文溪是背对他,便偷偷将手伸向前襟,口中还道:“文掌柜为何如此说?”

   “小姐与少主君相识十年,也算青梅竹马,就算有隔阂,也是妻夫之间的事,外人是插不进去的。”

   见文溪转过身,陈意抽出指尖擦干眼泪,似怅然若失,“原是我痴心错付,多谢文掌柜告知。”

   文溪盯着陈意半响,总觉得哪里不对。一路上陈意都未再开口,只乖乖跟在文溪身后,只是想起自己留在戚如穗卧房的东西,陈意唇角偷偷勾起几分。

   秋日宴,不理花落不言愁,只赏今日好风景。管弦丝竹,觥筹交错,不少年轻的小姐少爷交谈,眉眼含羞,共赏篱前紫菊。

   湖旁水榭,何镜远远便见文溪与陈意的身影,文溪走到桌前,先是躬身唤了声少主君,又客套请陈冉离桌,只言有些事需避开人说。

   陈冉不解看向陈意,面上愠怒,“阿意!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陈意低头不答,在哥哥离开后,只抽抽噎噎坐在陈冉方才的座位,双眸红肿。

   “你哭个什么劲。”林斐不耐蹙眉开口。

   何镜眸子一眨,目光落在陈意发上金簪,神情微变一瞬。

   “陈小公子方才去了何处?”半响后,何镜如常开口。

   “少主君,我在后宅迷路了,幸而遇上戚姐姐,戚姐姐便好心让文掌柜带我过来。”陈意吸了吸鼻子,他起身拿起块酥饼,俯身落座时,前襟若隐若现的红痕恰巧落在何镜眸中。

   陈意没错过何镜瞬间紧抿的唇,他将酥饼送进唇里,满意勾了勾唇角。

   不枉他方才故意将锁骨处掐出几个红痕,又刻意露在何镜身前。

   妻夫之间,最怕离心,而戚如穗与何镜之间本就有误会,挑拨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酥饼香甜,陈意连吃两块,这才继续开口,“少主君莫生气,我真不是有意走丢的,戚姐姐与哥哥已经教训过我了。”

   “不是有意。”何镜重覆一句,他侧眸看向陈意,垂下的指尖紧绷,“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无意走去院里的,妻主又是如何教训你的?”

   陈意一楞,没想到何镜竟问这个,他面上故作羞赧,咬唇不知如何开口。

   “你那什么表情。”林斐嫌恶的蹙起眉头,他看不惯陈小公子许久了,但碍於他年岁小,总是没法开口说。

   “林夫郎是什么意思?”陈意出声。

   林斐冷冷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你小小年岁便心术不正,还挺会恶心人的。”

   “你!”陈意一恼,他刚欲说什么,见远方人影走来,便抿唇起身朝着何镜柔柔一笑。

   “少主君,我身子有些乏,便先去寻我哥哥了。”

   待陈意俯身告退不久,戚如穗牵着怜儿走到何镜身旁,林斐对戚如穗点点头,勾唇笑了笑。

   “爹爹。”怜儿扑到爹爹怀里,声音莫名藏着委屈。

   “怜儿怎么了?”何镜蹙起眉,垂眸瞧着怀里的儿子。

   怜儿摇摇头,又从爹爹怀里起身,转头便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叔叔看着自己,“这便是怜儿吧,我还是初次见呢。”

   方才未注意有外人,此刻被唤了名字,男孩立刻乖乖站好。

   “怜儿,这是林叔叔。”

   怜儿奶声奶气唤了句,林斐眸中更为慈爱,他只有两个闹腾的女儿,如此可爱的小男孩还是第一次见。

   “怎这般乖巧,快过来让叔叔瞧瞧。”

   林斐逗弄着怜儿,何镜则起身站在戚如穗身前,低声唤了声妻主。

   “妻主,我簪子掉了。”何镜垂眸,盯着戚如穗衣上发丝。

   闻言戚如穗扫了眼他发上,玉簪正稳稳绾在发中,只有一点歪斜,她擡手扶正道:“没有掉,只是歪了些。”

   何镜睫毛轻颤,馀光瞥见不远处陈意投来目光。

   见何镜看向自己,陈意勾唇一笑。

   “方才陈意去了我院里,看了图纸。”此处人多不便,戚如穗不欲何镜误会,便低声简单解释两句。

   “是这样吗。”何镜喃喃。

   见何镜神情不对劲,戚如穗蹙起眉头,掌心揽过男人的肩,“你可是哪不舒服,先回院里歇息一会儿吧。”

   从大早折腾到现在还未用膳,何镜本就体弱,如今也该有些累,回了房内也好同他解释。

   以往定会拒绝的何镜此刻竟温顺依在戚如穗肩头,好似也不怕外人瞧,他压低声音开口,“妻主,我确实有些不适。”

   戚如穗闻言立刻转身,只见何镜擡起手,微微红肿的指尖露在风里。

   “妻主,我手好疼。”

   似水黑眸一眨不眨看向戚如穗,就在方才,他竟将绷带全部拆下,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吹了冷风,疼意又起。

   【作者有话说】

   又是手速起飞的一天……对不起啊各位等更新的宝们,最近更新确实有点晚,非常抱歉。我工作基本上全年无休,有时候白天忙起来就没法码字,只能晚上回家码。我这两天熬夜晚点,争取多存点稿子,晚上也能早点更新(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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