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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女尊之圆碎镜 又逢年 6279 2024-12-26 18:52

   第63章

   ◎月子◎

   怜儿猛然惊醒, 只见外祖放下他,快步走到房门前。

   稳公正欲抱着孩子去清洗,见徐霜华过来, 便笑道:“恭喜主君, 是位小小姐。”

   “小姐……女儿好, 女儿好呀。”徐霜华看了眼襁褓中的小女孩,直到稳公走远, 心间担忧还未放下。

   产房不应进太多人, 以免扰了孕夫心绪,徐霜华在外焦急踱步,本以为很快便会听见第二声婴儿啼哭, 谁料却半响没有动静, 只有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

   “镜儿他如何了?”他愈发担忧, 拦住屋内走出的小厮。

   “少主君没力气了, 小姐吩咐去熬催生药。”那小厮说完便匆匆离开, 独留徐霜华心间一惊。

   “外祖,我爹爹还好吗?”怜儿察觉不对, 眼眶又蓄满泪。

   “怜儿莫哭, 你爹爹无事。”

   徐霜华抱起小外孙,谁家男儿生产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他只能心间祈祷小儿子平安无事。外头刮起凛凛寒风,大雪翻飞卷进堂内,吹散那丝血腥味。

   屋内, 戚如穗将药一勺勺喂进何镜口中, 男人面上毫无血色, 唯独一双黑眸睁着, 额角发丝被冷汗浸透, 乱糟糟黏在颊侧。

   “妻主,是个女儿……”男人声音虚弱,他执拗看向戚如穗,眸底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是个女儿。”戚如穗放下空碗,擡手擦去何镜冷汗,“还有一个,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戚如穗握住他湿凉掌心,何镜强撑着点点头,他努力勾起唇角,眼眶落下了泪。

   担忧十月,如今终於遂了他的意愿,她们终於有女儿了。

   药效起的很快,何镜很快被疼痛扯去神智,可他身子本就不如寻常男子,生头一个时已耗尽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听不清身旁人在说些什么。可好在有惊无险。

   听见孩子哭声响起那瞬,何镜终於松懈些。他启唇无声喘息着,身下疼的已失去知觉,婴儿的啼哭声还在耳畔,他却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何镜。”

   昏睡之前,何镜听见戚如穗低声唤了他。

   稳公抱着两个孩子走过来,面上满是喜气,“恭喜戚大人,是两位小姐!”

   戚如穗转过些微僵硬的脖颈,两个小小的孩子被轮番放进她怀里,襁褓中的婴儿尚未睁眼,皮肤皱巴巴的,委实不算好看。

   可是何镜拼死生下来的。

   “好,好。”戚如穗声音沙哑,她一连说了几个好。

   周遭是一片贺喜声,戚如穗怀里抱着女儿,目光却看向床上的何镜。失去意识的男人被小厮清理干净,又换了衣裳,他面上仍无血色,发丝与身上如同被水洗过一般,半个床铺都湿了。

   两个女儿,自是盛大喜事。

   屋内每个人都领了红纸包的封赏,他们面上笑意更甚,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皇商,出手确实大方,於是手脚也更麻利起来。

   阿言抹去眼上的泪,走到戚如穗身旁说了什么。

   “把怜儿领进来吧。”戚如穗轻声道,生怕吵醒何镜。

   屋内浓郁血腥气未散,并不算好闻,怜儿进来时吸了吸鼻子,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的爹爹,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

   “爹爹!”男孩哭着唤。

   戚如穗将儿子揽在怀里,“怜儿,爹爹只是睡着了,没事的。”

   听说爹爹无事,男孩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半响,他忍住啜泣,望着床上虚弱不堪的爹爹,单薄的小身板一颤一颤。

   “娘亲,爹爹生的妹妹呢?”在爹爹身旁待了半响,男孩才匆匆问。

   戚如穗心疼替儿子擦去泪,带他去看摇床上的两个小婴儿。

   “怜儿,往后你便有两个妹妹了。”她说着将怜儿抱起。

   两个一模一样的妹妹,小小的一团,男孩伸出小手,他见娘亲点头,才敢轻轻摸了摸两个妹妹的小脸。

   很软,像棉花一样。

   “妹妹们好小啊。”男孩发出感叹,很快缩回了手。

   他初见刚出生的婴儿,觉得新奇不已,围着两个妹妹看了又看。望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戚如穗笑了笑。

   “往后怜儿便是哥哥了。”

   “嗯。”怜儿认真承诺,“我定会做一个好哥哥的。”

   何镜睡了很久,直到傍晚才醒,睁眼时脑中还昏昏沈沈的,缓了许久才算清醒。他费力动了动指尖,转头看见阖眸小憩的戚如穗。

   女人坐在床侧,脑袋抵在实木床框上,眉头紧紧蹙起,她睡得并不安稳。何镜没唤戚如穗,她陪了自己整夜,想来也是一直未休息。

   他的目光从戚如穗身上移开,去瞧不远处小床上的两个孩子。

   戚如穗睁眼后下意识看向床上,随即楞了一瞬,“你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何镜摇摇头,其实他哪都疼,连指尖都疼,可是他不打算说。

   戚如穗想扶何镜起身,可想到他刚生产完,又不敢轻易乱动。难得见到妻主小心翼翼又手忙脚乱的模样,何镜唇角偷偷勾起笑,声音虚弱且沙哑。

   “妻主,我想喝水。”

   温热的水被一勺勺喂进去,缓解干烧的喉咙后,何镜才将心间最在意的事说出来,“妻主,孩子呢?”

   “第二个孩子是妹妹还是弟弟?”

   戚如穗替何镜擦干唇角,温声道:“是两个女儿。”

   看着男人一瞬惊喜的眼,她无言笑笑。两个孩子被小厮抱来,何镜看着床上襁褓中的两个女儿,鼻尖眼眶俱是一酸。

   辛苦怀胎十月,也算终得所愿。

   屋外寒风萧瑟,屋内地龙却烧的温暖如春。

   给两个女儿初次哺乳时,戚如穗被稳公赶到一旁,看着何镜怀里抱着女儿挨个喂着,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何镜瞧了她一眼,随即垂下头,竟将身子轻轻转了些许。偏偏不让她看。

   何镜是有经验的,无需稳公教导便知如何喂养孩子,又如何拍哄孩子,他虽有些紧张,动作却是熟稔的。

   两个女儿在肚子里时闹腾,出来却是乖巧的,吃饱便睡,也不闹人。

   何镜合拢衣衫,轻轻照顾着女儿,眉眼皆是为人父的温柔。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俩丫头生的真是一模一样。”戚如穗坐在一旁。

   何镜摇摇头,他指了指两个孩子,温声道:“这是小宁,这是小瑜。”

   戚宁是姐姐,戚瑜是妹妹。戚如穗看着两个女儿一模一样的小脸,虽不知何镜是如何分出来的,但也跟着点点头。

   “妻主,怜儿是不是来过?”待两个女儿睡下后,何镜才又开口。

   睡梦中,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儿子的哭声。

   戚如穗点头道:“怜儿在你睡着时来看过你,他太过担忧你,回去还悄悄哭了一宿。”

   何镜蹙了蹙秀眉,他知晓儿子心思细腻,心间也升起担忧,“他怕是被我吓到了,妻主帮我唤怜儿来一趟吧。”

   男孩进屋时,一双大眼睛哭的红肿,瞧着可怜又委屈。

   “怜儿,来爹爹这。”

   何镜擡了擡手,男孩便钻到爹爹怀里虚靠着,并不敢真用力依偎。

   “爹爹……”童声稚嫩,藏着万般委屈害怕。

   “乖怜儿,莫怕了,爹爹不是好端端在这吗。”

   何镜哄了半响,怜儿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他同儿子一起看向两个女儿,声音愈发轻柔,“咱们怜儿往后便是大哥哥了,若叫妹妹们瞧见你哭的模样,该要笑你羞了。”

   闻言男孩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嗯了一声。

   “不哭了。”他莫要把妹妹也惹哭。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何镜身子疲惫,醒来一会便又睡下。

   因着何镜执着,戚如穗终究还是搬到别屋,女人离开屋子时,站在门口瞧了眼自家夫郎,面上有些怨念。

   “夜深了,妻主快去睡吧。”何镜贴心催促。

   孕期便算了,月子里污秽又麻烦,怎还能与戚如穗同睡一屋,他想想便觉得难为情。

   “好好休息。”

   戚如穗顿了顿,见何镜还在赶她,便眯了眯眸子道,“月子后我再同你算账。”

   何镜听懂含义,耳尖红了红。

   清晨怜儿照例寻娘亲一起用早膳,却见娘亲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娘亲?”男孩跑过去,看了眼主屋,“你怎未同爹爹一起睡?”

   戚如穗瞧了窗户一眼,故意道:“因为你爹爹将我赶出来了。”

   戚如穗将儿子抱起,又是一年冬,怜儿马上便七岁了,他比去年长高许多,抱起来也愈发沈了。

   “为何?”怜儿还不解。

   “因为爹爹要照顾两个妹妹,没时间理会你娘亲我。”戚如穗面上含笑,说着看向窗户后的人影,果不其然影子动了动,似有些焦急。

   “走吧,你爹爹在陪妹妹们,娘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爹爹呢?”怜儿还在担心。

   戚如穗含笑掐了把儿子小脸蛋,“爹爹不与咱俩一起,他同两个妹妹一起吃。”

   知何镜产了两女,江述与戚若竹也特意送了贺礼。

   他俩来那日,发现空旷的前厅堆满贺礼,小厮与侍卫正匆忙收拾着,还有专门的人在清点记账,阵仗颇大,都是戚如穗的同僚与生意场上的朋友送来的。

   看见熟悉的人影,戚若竹还有些不敢想象,快走几步见果真是她后瞪大双眸,惊道:“文管家!你怎来京城了?”

   “若竹少爷。”记账的文溪提起笔,礼貌行礼道:“小姐说京中事物繁忙,便叫我来帮忙。”

   戚如穗如今身为皇商,不用再东奔西走,自是要久居京城。这一年里,她将江南的事项处理好后,便令文溪也来了京城。

   戚若竹动了动唇,“那我阿爹他呢?他身子可还好?”

   文溪礼貌一笑,“少爷放心,主君身子康健无恙。”

   这一年里,文声月除了最初几月闹过,此后便愈发少言,后来害了场风寒,人似想清楚了许多,也真开始吃斋念佛起来。

   文声月搬回了戚府,自己造了一间佛堂,如今的戚府冷冷清清,其实也同以前差不多。

   何镜产女的消息很快传回江南戚府,文声月也备了贺礼,是今日才送到的。

   戚若竹敛起情绪走进院里,寒冬腊月的,他身上带着寒气,姐夫还在月子里不便见人,他也未去探望,只寻到与怜儿在一起的阿姐。

   “阿姐,拜官得女,往后的日子与姐夫更会顺风顺水。”

   看着阿弟笑眯眯的模样,戚如穗跟着一乐,她最近脸上都带着笑,任谁都能瞧出有喜事。

   生产第十日,何镜才下地走动。小床上两个女儿正在熟睡,听着窗外热闹的声音,也隐隐听见怜儿与乐儿他们玩闹的踩雪声。

   自京城入冬后,戚如穗便以雪地危险为由不让何镜出屋,连散步都只能在堂前活动,生怕他踩雪摔了。

   整个冬季都被拘在温暖屋里,何镜许久未感受过雪了。

   何镜擡手推开了窗户缝,刚飘进一点雪花,阿言忙跑来关上窗户,语气有些紧张。

   “公子,莫冻了身子。您身子本就弱,如今在月子里,更是马虎不得,若是沾了凉,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听着阿言的唠叨,何镜将指腹一点雪水抿开。

   阿言还不放心,用温水沾湿帕子替公子擦了手,“公子再忍忍,出了月子便能出屋了。”

   待他出了月子,怕是要开春了。

   其实阿言今日也很欣喜,因为秋儿也一同来了京城,如今正在徐霜华的院里伺候着。

   阿言继续道:“我方才看小少爷正堆雪人呢,小少爷愈发活泼了,我上次还听夫子夸小少爷聪慧,说是以后能当好画师呢。”

   正说着,窗户被轻轻叩响,接着便被塞进来一个小雪人。

   女人与怜儿的声音在窗户外响起,似在低声讨论什么。爹爹不能出屋堆雪人,他和娘亲便只好堆一个小雪人送给爹爹。

   “爹爹!”怜儿不放心的唤,“爹爹你莫要碰雪,看看便好了。”

   巴掌大的雪人,树枝做胳膊,黑豆做了眼睛鼻子嘴巴,瞧起来古怪又可爱,正是出自怜儿的手笔。

   江南少见雪,在京中这两年,怜儿极喜欢雪天,听闻前几日还在私塾与同学打雪仗玩闹呢。

   两年过去,怜儿确实活泼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瘦小可怜的男孩了。

   屋里太暖,雪人很快便开始融化,到最后只剩了几根树杈与豆子。

   阿言忙问,“公子,这怎么办?”

   “没事。”何镜笑笑,果不其然,很快又被塞进第二个丶第三个……

   后来便被稳公训了一顿,不许再打开窗户进寒气了。

   “小姐与小少爷都在逗您开心呢。”阿言偷笑,望着公子单薄的背影,脑中无端想起公子生小少爷那年。

   同样是坐月子,那时的公子却日日在哭。

   “如今公子也算苦尽甘来了……”阿言低喃。

   两个小丫头的哭声同时响起,阿言擦干泪,忙抱起小小姐哄着,“公子,小小姐怕是饿了。”

   窗前的何镜回神,抱着女儿喂奶去了。

   亏得这几月吃了催乳的膳食,俩女孩总是饿的快,何镜也恰好能喂饱两个女儿。

   夜里,戚如穗进了屋。她褪去沾了雪的外衫,特意等身子暖和起来才进内屋。

   地龙烧的旺,一进屋便觉暖烘烘的,何镜只着单衣依偎在床上,怀里正抱着女儿哄着。

   “妻主。”

   戚如穗坐在床侧,将怀中木盒放在一侧。

   里面都是亲近之人送给小宁小瑜的贺礼,就连戚如穗的母亲也遣人给何镜送了一对上品玉如意,还有几箱子贺礼,显然是对他为戚家诞下两个女孩十分满意。

   何镜将饰品拿出来,长辈送的皆是长命锁,戚若竹送了红绳系的小金锁。

   可木盒里最后一个长命锁,是文声月派人送来的。

   见何镜垂眸沈默,戚如穗亦跟着蹙起眉,正当她准备收起时,何镜却笑了笑,只是语气低了几分。

   “总归是给孩子的。”

   何镜将文声月的东西留下,却只将妻主给孩子备的长命锁放进了襁褓之内,其馀的都收了起来。

   他尚未出月子,却已迎来元宵佳节。

   窗前挂起红灯笼,也应了景气。

   京中的集会向来热闹,华灯初上,夜色未央,十里长街挂满花灯,还有猜灯谜,煮元宵,莫提场面有多惊艳热闹了。

   这是乐儿同怜儿描述的,她邀怜儿同她们一起去逛花灯会,可是男孩却有些犹豫,因前两年庙会一事,他本能对这种热闹感到害怕。

   “怜儿哥哥,一起去嘛,凌姐姐不是说她会去卖花灯,咱们一起去看看嘛。”

   乐儿扯着怜儿的手,眼巴巴看着男孩。

   【作者有话说】

   甜甜蜜蜜!团团圆圆!

   月底正文就要收尾啦,我这两天想了一个if支线番外,女a男o平行世界,戚姐和小何七年之痒离婚梗,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这个(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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