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施暴之人没抓到,幕后指使没证据,”眼见王大人又要发怒,谷栗忙解释,“我们已经找到对策了。”
王大人一口怒气噎在嗓子眼,缓半晌才喘上来气,“什么方法。”
谷栗侧头吩咐许三芽看好铺子,她则带着王知县去了后院。
堂屋内,谷栗为王知县倒了杯茶,“指使之人我们猜出大概,但对方根基深厚麦粒香打不过。”
“屁话,我用你动手了,”王知县一瞪眼,他以为打是打架的打。
谷栗噗嗤笑出声,“商战不动粗也能解决。”
哎呀,王知县重重一拍脑门,他就该找谢忱聊,妇道人家太墨叽了。
“大人,我想把矛盾扩大。”
“怎么扩大?”王知县斜看她一眼。
“咱们永安城所有商家联系在一起,拉着货物去齐州城搞活动。”
王知县脑子一转,腾下坐直身体,“说说看。”
谷栗将昨天和谢忱商讨的政策叙述一遍,哎呀,王大人一拍脑门,“你们这脑袋,咋长得呀,忒损了。”
谷栗深吸一口气,“王大人,齐州城打咱们人。”
“呸,这招一点都不损,下手都轻了。”
王知县起身转了一圈,指着谷栗道,“我带队,不用找永安赌坊,待谢忱回来让他去找我,看有几个商家愿意参与。”
“好的,他回......”
王知县不等谷栗说完,便转身离去,望着对方背影,谷栗将来字咽回了肚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风一般的男子。
谢忱回来时已接近傍晚,他水还没喝完就听谷栗说,王知县要见他,谢忱饭都没吃,转身又去了府衙。
等再次回来时,谷栗已经睡下。
翌日,谷栗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也不知昨天谈得如何。
咚咚咚,“夫人,我能进来么?”许三芽声音从屋外响起。
“进来吧,”谷栗快速穿好衣服,见三芽端着热水进来,问道,“老爷呢?”
“老爷做了两炉糕点就走了,”三芽将炕上被褥叠好,放到炕柜上。
“夫人,今天早饭是我做的,米粥,馒头,煮了十个鸡蛋。”许三芽下地,端起脏水往外走。
不多时,端着一盘吃食进来,老爷不在家都是她陪夫人吃饭。
许三芽将一碗米粥,半个馒头,两个鸡蛋放在谷栗身边,又给她单独盛了盘咸菜,才坐下吃饭。
她面前放了一盘馒头,八个鸡蛋,小半盆粥,粥里掺了些咸菜,吃得喷香。
“夫人,你先将就下,等老爷回来咱们就能改善伙食了。”
谷栗忍不住笑出声,“你敢吃他做的菜。”
许三芽吸溜一口粥,“吃你剩下的,他不管。”老爷做饭好吃,每次都给她馋得流口水。
“夫人,这粥怎么样?”她家里穷,没做过米粥,只会做玉米糊糊。
谷栗点头,“好喝,三芽做饭有天赋,哪天我教你做几道菜。”
三芽眼睛蹭下亮起,咬了口馒头道,“行,我学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糕点铺子开门,谷栗在灶房做糕点,许三芽在前面看铺子,如今她已经十三岁,能吃饱饭后身体疯狂长个。
她现在已经是名合格的伙计。
临近申时,谢忱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裹着一股寒风就往谷栗身边凑。
“娘子,问题解决了,咱们明天回糕点厂加大生产。”
谷栗伸手搓了搓他冻红得脸,“冷么?”
“还好,”谢忱拉着她就往卧房走。
卧房内,谢忱将大氅挂在衣服架上,转身对谷栗道,“起初没人愿意和咱们合作,觉得联合售卖利润低,后来王大人出面解决了。”
谢忱搓了搓手,手心暖些才去牵谷栗,“粮铺,布行,杂货铺,还有蜜饯铺子都愿意联合起来。”
“他们现在整理库存,就等咱们糕点做好,就能出发了。”
谢忱语调又快又高昂,嘴角一直没落下,压在胸口多日的难题终于有进展了。
谷栗好奇道,“王大人是怎么解决的?”
“不参加者,罚款五百两,说完就都参加了。”
噗嗤,谷栗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敢情是被迫参与的呀。”
“也别管是不是被迫,王大人从中抽百分之一利润,算护送费。”
谷栗一撇嘴,“我就说他不会那么好心。”
不过出百分之一的利润,能请府衙做安保,值了。
半月后,百人大队整齐出发,王知县扛着永安城大旗骑在马上打头阵,刘衙役维护队伍,县丞跟在队伍后。
县丞冷汗直流,永安城就是个小县城,王大人怎敢带上所有商家去砸场子。
齐州城位于永安城南侧,车行一天到齐州城时已经天黑。
守城士兵望着大旗上的三个字,又望了眼后面商队,久久不能回神。
“看什么看,让路,”王知县一声暴喝,吓得守城士兵拔剑相向。
“你是何人,来我齐州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