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着宗氏粗糙得手,沉默良久终于将心里话说出,“老婆子,我想分家了。”
宗氏笑容一顿,随后起身将木匣子放进炕柜,“那就分,咱们岁数也大了,有些事无能为力。”
若指她二老,别说买房子了,吃饭都成问题。
谷老头伸手扯了扯宗氏衣服,宗氏疑惑转头,“怎么了?”
“老婆子.....我不想和老大家住。”
“你不是看不上老二么?”
“我也不想和老二住,”谷老头望着宗氏灰白的发丝,心里有些难过,“老婆子,你嫁给我受苦了。”
宗氏坐到他对面,拉着他的手笑道,“受啥苦,自从嫁给你虽生活艰难,却从没饿过肚子,外面事情也不用我操心,我怎就受苦了。”
谷老头眼睛微红,忙别过头不去看她,半晌才道,“咱俩不走,就住这,新宅子建完让他们搬出去,咱俩谁也不管,享两天清净。”
宗氏眼泪吧嗒一下落下,她笑道,“其实我没跟你说,我挺舍不得这房子的,现在好了,有你陪我住这,我安心不少。”
谷老头大手擦过宗氏眼角,“若哪天我不在了,你就去老大家住,什么都不要管,有吃有喝就行。”
他能感觉出来,谷栗要放手,若哪天他不在了,希望谷栗能看在宗氏的面子上,拉扯一把老大家。
宗氏嘴上呸呸呸,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岁数一天比一天大,最听不得这话。
两位老人面对面抽泣好久,才平复心情。
晚间吃饭时,谷老头将买宅基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氏闻言欣喜若狂,谷田还没成亲,若新房建成,儿子身价又能往上抬一抬。
丁氏眼底滑过喜色,她知道离分家不远了。
年后各家无事,邻居间时常走动,赵氏也不例外,一早便穿上新衣服和丁氏去胡妮家溜达。
躺在炕上假寐的谷老二,听见关门声猛然坐起,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一条缝往外看。
侧耳倾听,确定赵氏不在,便将门插上。
他连鞋都来不及脱,直接跨步上炕,打开炕柜就往里翻,边翻边听屋外动静,他第一次做这事,心吓得扑通扑通乱跳。
哗啦啦,银钱撞击木匣子的声音,吓得谷老二一身冷汗。
他停下手中动作,大气都不敢喘,随后慢慢抽出木匣。
打开,白花花的碎银子铺满匣子底部,零星几个铜板掺杂其中。
谷老二咽了咽口水,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塞进怀里,又小心翼翼将木匣合上,放回原位。
他跳下炕,扯过袖子胡乱擦了两下炕就出了屋子。
麦粒香,后宅。
谢忱将账本递给谷栗,沉声道,“前两天,福满园突然推出鸡蛋卷,油炸麻花和大饼干,我吃过,和咱们味道很像,想来费了不少心思。”
谷栗,“佟万福脑子活,手艺又好,简单的糕点模仿出来不奇怪,给我两天时间,我想几种新糕点。”
“娘子,”谢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本想让谷栗轻松些,过过简单的日子,可生活总推着他们向前走。
谷栗疑惑抬头,“怎么了?”
谢忱笑着转移话题,“这段时间进账有些少,生意被福满园抢去不少。”
“嗯,推出新糕点前,咱们做次活动。”
“什么活动?”
谷栗冲谢忱挑眉一笑,欠欠道,“我喜欢解决问题的男人,而不是提出问题的男人。”
“谷栗,你现在是越发嚣张了,”谢忱忽然起身,一把将谷栗按在炕上,对着她屁股就是俩巴掌,“还说不说我了。”
“哎呦,夫君,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解决问题还是很强的,没有你哪来这些客户,谁又能理清这些账本。”
谢忱咬牙切齿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已经伤到我了。”
“哈哈,夫君,我错了,”谷栗被谢忱挠痒痒,止不住大笑,二人嬉闹一会,才堪堪入睡。
翌日一早,谷栗便在厨房和面,谢忱站在她身旁笑道,“娘子,面条可不是这么切的。”
“谁说我要做面条了,油烧好了么?你就过来看热闹,”谷栗用身体挤开他。
一旁烧火得许三芽,心里哀嚎,“夫人,你倒看我一眼呀,是我在烧火,老爷他啥活都没干呀。”
然许三芽心声无人听见。
谢忱笑呵呵转到另一侧,看着满桌粗面条挑眉,“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告诉我什么吃食么?”
哐哐......传来几下声响,长条的面条被谷栗切成几块,变成一节一节的,“沙琪玛,沙琪玛食材简单,百姓都能买得起。”
谷栗将切好的面条撒上干粉,拿起一只筷子伸进油里,直到筷子冒出密集得小泡,她才将面条放入锅中。
谷栗用笊篱不停搅拌,面条瞬间变大后飘起,谷栗捞出控油。
重新起锅放入糖霜和麦芽糖,加水熬成糖浆,待筷子拉丝时才将炸好的面条和黑芝麻倒入锅中。
翻炒均匀后,放入盆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