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带着他,一家家走访最后选定。
经过这一遭谷老头打心眼里喜欢他,小小年纪,思维敏捷,人情豁达这要是他孙子该多好。
由于秋收,谢忱不得不去地里看着工人收割,谷家这块帮不上忙,只得嘱咐运输车队多加关照。
整车的木料,门窗,砖瓦从县城往村里运,堆在新宅子如小山一般高,引得不少村民猜忌。
“谷家穷得底朝天,竟然有钱盖房子。”
“谁说不是呢,田间地头的每天都能看两眼,也没发觉谷家有外财呀。”
其中一人若有所思道,“这半年来谷二傻子总往谢家跑,会不会是?”
“啧,她傻你傻,她能给谷家挣钱不成。”几人说话间,又一车砖瓦拉进谷家新宅子。
建房需要时间,运过来的建材一天用不完,谷老头怕丢,就在新宅处支了个帐篷,每晚都住在那守着。
“爷,现在天气凉,你又上了岁数,不若让我爹来值守。”
谷老头推开谷栗,自顾自地铺好床榻,“你爹,小偷来了都得帮忙装车。”
谷栗哑声,她爷说的也太夸张了。
铺好床,谷老头拿起谷栗送来的饭,三两下扒拉完,又端起水碗咕嘟咕嘟喝个痛快。
“回去告诉你爹和大伯,秋收仔细些,麦穗别弄得到处都是,”往年秋收他都要盯着才放心。
今年赶上盖房子,麦子是钱,人工建材也是钱,几番纠结后,只得由他白天监工盖房子,宗氏和谷栗负责全家伙食,其余人都去地里抢收。
待麦子抢收完,房子也盖得差不多了。
青石板的前院宽阔整洁,正对面堂屋被谷栗加高,需要上三层台阶才能进入。
两边耳房左侧除了承重墙再无其他,右侧则沿墙砌筑一排烤炉,烤炉旁便是操作台,就连水井都打在这屋里。
此处不但泥瓦匠干得懵,就连谷家人也不知是做什么的,谷老头甚至围着烤炉转一下午,就是为了搞清原理。
这宅子以前是荒凉的大,如今是宽敞的大。
谷家十口人往新宅子里一站显得人丁稀薄,谷老头背着手仔细检查院中每一处细节,赵氏和丁氏又将屋子打扫一遍。
谷老大和谷老二将剩余建材堆放进仓房,因谷栗说有用,所以他们连泥土都没扔。
这一个多月可把谷家人累惨了,宗氏特意从木匣里掏出三十文,让谷老大买二斤肉回来吃。
晚间,谷栗趴在炕桌上整理账目,“花钱容易挣钱难,盖个房子花我四十两。”
谷老头是文盲也看不懂谷栗写的是什么,听花了四十两心咯噔一下,默默盘算谷栗手里剩余钱财。
迟疑半晌才道,“你奶那还有点,不若拿去用。”
谷栗幽怨地看了眼谷老头,“爷,你越发大胆了。”
谷老头轻咳一声,视线偷偷瞥了眼院子,“我给你拿去。”说着就要起身去动炕柜,被谷栗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爷,还能周转开,犯不上铤而走险。”
谷老头听她这么说露出一丝笑容,盘着腿坐在她对面看着谷栗勾勾画画。她孙女自从好了以后,不但说话做事快,连字都认得。
“你在画什么?”
“烤蛋糕用的模具。”
谷老头看不懂,但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谷栗,真真是老天开眼,让谷家唯一聪明的孩子恢复正常。
“吃饭了,”宗氏声音从外面传来,谷栗将草纸收好,和谷老头一起去了堂屋。
满盆的土豆夹杂着肉香,看得人食欲大增,“你爷孙俩又背着我们讨论什么那?”宗氏盛了碗麦子饭递给谷老头。
若不是这几日累的慌,宗氏可舍不得捞麦子饭吃,麦子不如大米香,但对于谷家来说这已经是细粮了。
谷老头接过碗扒拉一大口进嘴里,满口醇香让人心满意足。宗氏就是一问也没打算谷老头回她。
全家吃得香喷喷,一旁的丁氏忍不住问,“谷栗,房子建好下一步是不是该做糕点了。”
“嗯,明天我去找谢忱谈谈。”
丁氏一听喜上眉梢,她咽下口中吃食,“开工时别忘带上你姐,看能帮上点什么。”
“好。”
丁氏听谷栗答应笑着为她夹块肉,引得谷穗侧目。
翌日清晨,谷栗找到谢忱,带着他参观厂房。谢忱这段时间忙得抬不起头,既要看顾工人干活,又要送谢轩去书院。
今天一见却被眼前场景震呆,那破旧的宅基地焕然一新,高墙耸立看不见内景。
远远望去仿佛是永安村的地标,他没想到谷栗会投资这么大,心中大为震撼。
谢忱指着大门上空白牌匾,“这是?”
谷栗噙着笑看向他,“既然打算长久发展,总该有个自己名字。只是我一时没想好,不若你帮我想想。”
谢忱被这笑晃了神,他轻咳一声沉思半晌,“糕点多是麦子做的,不若叫麦粒香如何?”
“好,就叫麦粒香,”谷栗拍板定音,谢忱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