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走在前面。
谷老二不敢多言,忙起身跌跌撞撞跟在身后,什么杨三妹早被抽干净了。
堂屋再次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谷老大轻咳一声,“面粉厂还有驴没喂,我过去看看。”
丁氏见夫君走了,默不吭声跟上,走时顺便将胡妮拉走。
“二姐,二姐夫,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小叔偷学的。”
谷粮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心虚,他若再警觉些,小叔就不会知道和面要用牛奶。
况且他真不知道小叔和杨寡妇的事情,他只以为谷老二偷黄油是出去卖。
谷栗勉强扯出抹笑安慰道,“你做的很好,糕点厂有你我很放心。”
她这话不作假,谷粮脑子聪明办事牢靠,无论谷栗给他开多少工钱都不出声,只会默默苦干。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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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后,堂屋内只剩谷栗和谢忱两个人。
谷栗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幼时我行动慢,每次挡路我爹都用脚将我踢开,有次被我娘看见和他大吵一架。
从此以后他就偷偷踢我,每次我被踢倒,都要在地躺半个时辰才能起来,有时头朝下,有时仰面朝天,各种姿势都有。”
谷栗低垂眼眸掩去伤感,轻笑道,“那时家里忙,没人管我。我娘出门就会把我抱去堂姐屋。
可堂姐也是小孩,她要照顾大弟又要照顾我,顾上这头顾不上那头,小小一个人自己吃饭都找不到嘴,还要喂我。
有时出恭慢了,堂姐还要给我洗澡。”
谷栗说着说着眼泪就模糊了视线,“说白了,我是被我堂姐拉扯大的。”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我爹踢几次我都记得,五岁能走时,我就去爷奶屋里告状。
嘴笨说不完整话,但打字还是能说出来的,我就指着我爹,打,打,打。
我爷多聪明呀,我刚冒一个字他便知什么意思。”
谷栗有手比划一下,“这么粗的棍子直接打折了,我现在都记得我爷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说孙女被外人欺负就够窝火的,自家人咋还欺负呢。”
“几棍子下去,别说我爹了,全家人见我都绕道走,没一个嫌我挡路的。”
脸颊有些湿,谷栗一摸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谢忱从谷栗腰间扯出帕子,低头小心翼翼为她擦拭眼泪。
“谷家穷,我刚恢复就开始挣钱,我本可以直接给钱,不让他们接触生意,可谷家不能只靠我一个人。
这两年的钱不是建厂房,就是买工具雇人,好不容易缓口气,他又给我整这事,他还休妻,我要是我娘早踹他了。”
谢忱第一次听她提起往事。
谷栗给人的感觉总是积极向上,却没想到在阳光开朗的人也有阴郁一面,他将谷栗揽入怀中。
“咱们不想他,想想咱爷,那鞭子挥得多有力,一鞭子下去衣服就开花了,身体多棒。”
谷栗深吸一口气,抢过帕子胡乱擦了把脸,毅然决然道,“以后无论是谁,只要做出对麦粒香不利的事情,一律送官法办。”
谷栗情绪激动,但谢忱头脑清醒,他叫来大福小声低语几句,便放人离开。
..........
谷家,谷老头和谷老二刚进门,就将宗氏和赵氏叫进堂屋,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赵氏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只听清一两银子一匹布。
她看都没看谷老二一眼,转身就往二房跑,开门上炕。
赵氏疯了般将炕柜掏空,最后捧出个木匣子,她手抖得厉害,半天才将盖子打开。
三十六两银子她扫一眼便知丢了八两,赵氏不信邪将银子一股脑倒在炕上,一两,二两......二十八两。
赵氏狠狠啐了口,翻身下炕连钱匣子都没关,抄起笤扫哐地一声将门踹开。
提着一口气直奔堂屋,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照谷老二脑袋上就开削。
吓得宗氏嗷的一声,她几乎扑倒谷老二身上,劝诫道“老二家的,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哪个当娘的看见儿子被打成血葫芦不心疼,她知道老二有错,可就狠不下来这个心。
赵氏气得浑身颤抖,眼泪在眼圈打转,嗓子因激动发紧,声音几乎变了调。
“谷丰收,你可知八两银子,谷田要挣多久,他要起早贪黑不分冬夏干半年才能挣到,他十岁就跟着谢忱往外跑,存了三年才得三十六两,你怎忍心动他钱。”
赵氏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你没有心,你拿儿子血汗钱养外人,八两银子呀........”
赵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最后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谷老头和宗氏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着她发泄情绪。
大概过了半盏茶时间,赵氏猛然起身,一脚踹在谷老二肩头,转身回了二房。
将炕上所有银钱划拉进木匣,抱起就往糕点厂走。
被打懵的谷老二见赵氏出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