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伺候主人

　　 第二天, 下午霍屹林这边忙完腾运事务。

　　 依旧到花卉市场接上了喻姿姿。

　　 到了陈霜雪家，陈霜雪已经在厨房忙碌。

　　 桌子上摆好三道凉菜，有荤有素, 有咸有甜的, 看着就爽口好吃。

　　 喻姿姿和霍屹凛也进厨房帮忙，三四个热菜三个人一起弄，很快就做好。

　　 几道菜上桌, 陈霜雪同样拿出一瓶桂花好酿。

　　 客厅里。

　　 三个围着餐桌吃起饭，陈霜雪让喻姿姿多吃点菜，说她在老家照顾妈妈辛苦了。

　　 喻姿姿颔首，笑着接受。

　　 陈霜雪又讲到, 昨天她去的老年旅行团可是有意思了，遇见了许多有趣的老头老太太。

　　 一顿饭，在时常的温馨碎语里，很快度过。

　　 吃完饭，喻姿姿捡了碗筷, 便留霍屹凛在一楼收拾厨房。

　　 喻姿姿跟着陈霜雪上了二楼, 在小阳台，吃饭水果看月色了。

　　 喻姿姿在老家呆了一段时间，也入八月，快到中秋节。

　　 最近的月亮圆白透剔，洒一片清幽光辉, 落在小阳台。

　　 喻姿姿和陈霜雪坐在柔软的小沙发。

　　 吃一点当季的荔枝，甜润入口。

　　 边吃着水果，两人聊着一点小闲语。

　　 聊完了几个小话题, 两人停空下来，喝一点茶水。

　　 喻姿姿见陈霜雪笑眯着眼眸, 仰头看了看月亮。

　　 喻姿姿给她剥了一颗荔枝，“奶奶，我想问您一个事。”

　　 陈霜雪接过剥开一半的荔枝，低眸，含笑看她眼，“什么事啊，姿姿？”

　　 “奶奶，你或许知道一点……”喻姿姿含蓄问，“关於屹凛的母亲，的事情吗？”

　　 陈霜雪将荔枝挤进口腔。

　　 她缓缓吃着，知道，喻姿姿虽然不清楚她与霍屹凛的关系，算他的那门子奶奶。

　　 但姿姿是知道，她和霍家的人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陈霜雪眼眸微凝，“你说的，是生他那个吧。”

　　 喻姿姿点点头，“嗯。”

　　 她一脸诚恳，杏眸迷惑瞪着。

　　 陈霜雪目光渐变黯淡，淡淡垂落。

　　 屹凛应该是不会跟她提这些事，现在，也该和姿姿讲一点了。

　　 “姿姿……”老迈的声音缓缓吐出，“她出生於蒋家，蒋家不过是京都一个小商家，和京都霍家相差太远太远了……”

　　 喻姿姿见陈霜雪目光陷入回忆，放下双手捧着水杯，认真听起来。

　　 “据说，她曾“误入”过一次高层人士的酒会，和霍承发生了关系……”

　　 喻姿姿一顿，心弦似乎被人拨了一下。

　　 陈霜雪继续说：“而，霍承当时已与现在的妻子定婚。两家商业联姻，相辅相成。他在外面玩人，自然不会留下什么。但她后面似乎是偷偷使用一点计谋，如愿以偿地怀上了一个孩子。”

　　 “她也聪明，孩子没有生下来的时候，她就偷偷怀着，没有去霍家讨要什么。直到孩子出生丶长成了一个肉嘟嘟的可爱婴儿……”

　　 说着这里，陈霜雪顿了下，一口不被察觉的叹息声发出来，“姿姿，你应该也猜到，那个可爱婴儿就是屹凛了吧。其实屹凛那么小的时候，真的很可爱的，不是……”

　　 陈霜雪断下话语。

　　 脑子里，浮现他逐渐长大时，脸庞郁上的阴冷气息。

　　 微微突出的眼眶泛出，跟着浸润过似的光辉。

　　 顿了片刻，陈霜雪继续讲述，“她才抱着可爱的婴儿，去跟霍承索要，不仅想要财产，还想着跟霍承成婚，这又怎么可能啊。霍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后来霍承，以及他的几个霍家长辈，还有霍承原配那家，知道这事，毫不留情面，通过各种打压蒋家的方式，让她承受不住，只得抱着孩子离开。”

　　 “而好在，到底是长成的孩子，霍承虽然将他当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抛弃在外，也没有对那个孩子下狠手。”

　　 老人的声音平静地在夜色流淌，喻姿姿脑子嗡嗡嗡听着。

　　 润着好看面妆的娇美脸庞，也有点微微发白。

　　 陈霜雪似乎说累，端起水杯浅抿一口。

　　 又看了眼喻姿姿，眼里闪出几分哀鸣，“姿姿，你知道吗？她性子骄纵也刁钻，花费心思，准备好一个索要工具……”

　　 “她可能认为，一定能凭借他索要到很多很多想要的，一定是想不到，凭借他，却什么，一点都没有得到，还让蒋家备受打压。”

　　 喻姿姿没有说话。

　　 瞟了眼陈霜雪，她似咬了咬牙，下垂的腮帮都在抖动。

　　 “所以母亲，似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带上了怨气，没有好好养过那个孩子。”

　　 陈霜雪含蓄说着，也没有具体给喻姿姿形容是什么样的怨气，怎么地没好好养过。

　　 有点怕，吓着这个姑娘了。

　　 而喻姿姿此时。

　　 是有心里顿有股莫名的感触袭来，前所未有的感触，压在心口那个位置，令她有些难受。

　　 月光满溢的阳台，陈霜雪和喻姿姿静默着，两人各有所思。

　　 她们也没有注意到。

　　 霍屹凛早就洗完了碗筷，从厨房出来，来到了二楼。

　　 方才飘飘荡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描述的是他的生母。

　　 他面无表情，一身阴冷，立在楼道拐口处。

　　 喻姿姿静默片刻，缓着心里莫名的压抑情绪。

　　 低垂半边泛白的美颜，轻声问，“那奶奶……

　　 那奶奶，你知道……她是做了什么事，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霍屹凛，他为什么把她送进监狱？

　　 陈霜雪见她欲言又止，微一挑眉，“什么？”

　　 她无声垂下，摇摇头，还是没有问出想知道的问题。

　　 二楼拐角处，霍屹凛也静默地下了楼。

　　 喻姿姿有所顾虑，陈霜雪也没有追问，她想问什么。

　　 她看了眼月色，又继续说，“姿姿，你应该是知道，我不是屹凛的亲奶奶吧？”

　　 喻姿姿不想陈霜雪忽然提及此事。

　　 她回神，点点头，“嗯。”

　　 陈霜雪刚才讲话的冷淡丶疏离丶甚至哀伤神情散去。

　　 换上几分慈笑，她端起桌上一杯茶水，浅浅抿着，“哦，你知道奶奶，跟屹凛的关系吗？屹凛，有没有跟你提过？”

　　 喻姿姿摇摇头。

　　 陈霜雪笑了下，继续缓缓讲述，“她没有被霍家接纳，几年后，找上了奶奶的亲儿子……”

　　 “她和奶奶的亲儿子，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很相配。她和奶奶儿子在一起，便带着屹凛来了我们家。”

　　 陈霜雪脑子浮现了那个不到五六点的孩童。

　　 好看的脸蛋带着，与这个年龄不符合的静默的，眸子里挂着一汪胆怯。

　　 继续说，“那是，屹凛大概是五六岁吧，到底不是奶奶的亲孙子，又不爱讲话，奶奶当时也不太在意他。也没有想到，她会不好好养自己的亲生儿子。”

　　 “奶奶那时也看不惯她和儿子天天好吃懒做，就想发横财的样儿。奶奶便也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后面也是奶奶无意发现，她不好好养他……”

　　 “那时奶奶见他小，实在心疼他。奶奶就给他做吃的，才发现，他原来很乖也听话。奶奶也没有孙子，后来，奶奶见他妈妈没有好好照顾他，奶奶就多关照他。”

　　 “但到底有她在，还有蒋家在，奶奶也没法，给予他太多的照顾。”

　　 “可，即便是这样微薄的照顾……后来霍家老爷子将他接回霍家，再到后面他有能力，他和我家都没有关系了，他也一直念着奶奶，一直在照顾我。”

　　 陈霜雪说完，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

　　 她目光空茫，似还在沈迷往事。

　　 喻姿姿也静默地坐在一旁，消化着她所说的。即便是这样微薄的照顾，他和我家没有关系了，也一直念着奶奶，一直在照顾我。

　　 片刻后，陈霜雪看了眼喻姿姿，扯出一抹笑，“姿姿，今天跟你讲多话，奶奶要去休息了。”

　　 “嗯。”喻姿姿回神，点点头。

　　 她站起来，想要送陈霜雪下楼时。

　　 高大黑影从阳台外走来。

　　 陈霜雪见霍屹凛来了。

　　 她就让姿姿忙坐下，又让霍屹凛陪着她继续看会月光。

　　 霍屹凛应下，看着陈霜雪下楼后。

　　 高大身姿走到沙发前，喻姿姿身旁坐下。

　　 随着他的坐下，喻姿姿闻到一点清幽丶冷檀气息传来。

　　 两人无声，静默坐着。

　　 霍屹凛偏头，看一眼喻姿姿，“姿姿？”

　　 喻姿姿也偏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着深望，姣姣清辉投落，落在喻姿姿睫毛。

　　 她微一眨眼，“什么事？”

　　 薄唇勾起点弧度。

　　 霍屹凛嗓音轻溢，“你回家的这段时间，雇佣时间，应该是不是该相应延迟了？”

　　 喻姿姿又眨下眼，月光在她脸前跳跃。

　　 “嗯说好的两个月，我的确耽搁了一段时间，那就延长啊。”

　　 她难得很温和地，顺应着。

　　 鹰眸被清透的月光昭得粼粼的，霍屹凛继续轻声，“谢谢。”

　　 “本来是说好的。”

　　 很近的交谈，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带着温热的气息流动。

　　 阴脸笑意更明，霍屹凛盯着她的眼眸，微一附身，就凑在她耳侧，“姿姿，主人，今晚想不想扑你的玩具？”

　　 喻姿姿静默着，心里冒出想法。

　　 狗男人，天天就想着这些。

　　 还想问他几句话呢……

　　 咦算了吧，那就先不问了。

　　 她抿了抿红唇，和他拉开一点距离，然后站起来。

　　 往屋里走去的同时，朝他勾勾手指，“玩具，还不快来伺候主人。”

　　 说完，她转过身。

　　 心里仓皇，却脚下故作缓慢淡定地，往屋子里走去。

　　 鹰眸微凝一秒，盯着她那纤纤的梦幻身影。

　　 霍屹凛也果断起身。

　　 而他起身后，他大步跟前上他。

　　 看她走进门口，他扣住她的一只手，就一起进屋踢上了门。

　　 然后把人压在门后，吻上去。

　　 不含蓄地，架起她的双腿……

　　 场地从门口，辗转到一旁的高木桌。

　　 桌上的姿势。

　　 喻姿姿坐在桌子上，霍屹凛立在她的身前，埋着。

　　 极其的沈迷之感，一波波溢满脑窍，喻姿姿仰着脖子，受不了时，双手捧住他的脑袋。

　　 十根修长指头，嵌入他的发根。

　　 她跟他第一次以这个姿势。

　　 喻姿姿十指在他的发根里纠缠，似摸到了什么。

　　 在耳侧上，似有一条浅浅的痕迹。

　　 痕迹虽然摸着不显，却能摸出是伤痕，陈年的。

　　 喻姿姿无法深入思考，迷迷糊糊问他，“霍屹凛，你这里是怎么会事啊？”

　　 身上的人带来的气息，纠缠都凝滞片刻。

　　 而后，他也没有回答她。

　　 只是给她带去更多的纠缠相触，汹涌地吞没融化喻姿姿的所有思绪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