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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荧惑

怨歌行 凡烟谷 2580 2024-12-27 13:03

   第165章 荧惑

   《五星占》记载:南方火,其帝炎帝,其丞祝融,其神上为荧惑。

   读到此处,贺清笳原本睡意朦胧,也没有读下去的必要。不料,外边的打更人,敲着铜锣,大喊一声荧惑守心,显然非常惊恐。紧接着,倒夜香的也在喊,甚至有几个胆小的不良人跟着喊叫,贺清笳反而安然睡去。

   荧惑守心,天责帝君,这是大凶之兆。

   贺清笳已经确定风竹郎君来到长安的目的。

   第二天清晨,正在呼呼大睡的李纯简,被夏太宗的暗卫扯了耳朵,苏醒过来之际嗷嗷大叫,惊动了怨歌行所有人。

   当然,贺清笳揉了揉青色眼圈,又沈沈睡去。

   篮羽也醒目,打着哈欠,出了卧房,随时候命。

   唯独绿筠,拎着菜刀,杀进李纯简的卧房,用刀柄将李纯简胖揍一顿后,才意识到暗卫的存在,便灰溜溜地退出去。

   於是,李纯简梳洗一番,快马加鞭,直奔大明宫。

   昨夜居然出现了荧惑守心异象,回想起风竹郎君的言辞,似乎没那么意外。李纯简读过不少天文书籍,却更加相信人定胜天。

   果然,宣政殿罢了早朝,传出夏太宗身子不适的消息,好像是在验证荧惑守心。

   李纯简听说后,忧心忡忡。阿耶若是会被荧惑守心打倒,那就做不了大夏皇帝。阿耶应当是真的如此不合时宜地生病了。

   他大步流星,闯入紫宸殿,在温室殿嗅到浓浓的汤药味。

   “老五,这次倒是第一个。”夏太宗精神头还不错,只是面色憔悴了些许。

   “阿耶,儿臣比较清闲。”李纯简闷闷地道,接过影青碗,轻嗅一下,眉头微微舒展,半蹲着身子,伺候了夏太宗将剩馀的汤药喝完,全然一副孝顺模样,哪里还有当初混世魔王的样子。

   “对,就数你机灵,将挣钱的差事抢到手头,一毛不拔。”夏太宗大概是感到宽慰,忍不住调笑道。

   “阿耶,大理寺不赚钱。”李纯简笑呵呵。

   在大夏,权力和金钱是分不开的,有权力必定财源滚滚来。譬如太子李纯笷,从李纯简手中接过刑部,看似吃力不讨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足够生出一座金山银山。

   夏太宗是知晓的,也是默许的。

   江山传承,能者居之,否则只能亡国。

   “老五,做人不能太贪心哦。”夏太宗打趣道。

   “五弟说了什么,逗得阿耶笑逐颜开。”金城公主李纯筝携手驸马杨行策,行了大礼,笑容满面。

   “四姐,闲话家常而已。”李纯简笑嘻嘻。

   老实说,他这个四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此次会议应当是家庭会议,除了李氏,其馀人都要回避,就连谢皇后丶方贵妃丶高惠妃都非常识趣地不登门紫宸殿探病。

   若是真不知道,那就情有可原。

   如果假不知道,怕是要触怒阿耶。

   “老四,听闻高惠妃病得比朕还严重,她只有你一个女儿,快去瞧瞧。”夏太宗收敛了笑容。

   “阿耶说笑了,儿臣刚才就在路上碰见阿娘,阿娘很是担心阿耶,但是没这个胆量进来瞧瞧。儿臣看着阿娘,面容红润,应当没什么大问题。”李纯筝温婉一笑。

   话音刚落,杨行策扯了扯李纯筝衣角,眉头紧锁。

   李纯筝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努力压制心底的哀伤,眼泪夺眶而出,继续道:“阿耶,是儿臣弄错了,儿臣告退。”

   於是,李纯筝紧紧握着杨行策的手,黯然离去。

   “这个老四,比你还不省心。”夏太宗无奈叹道。

   女人有野心,不是坏事,但是绝对不可以愚蠢。

   “阿耶教训得是。”李纯简赔笑道。

   此刻,李纯简确定,李纯筝是假不知道了,因为李纯筝一丁点也不想掺和其中,便故意拉着杨行策壮胆子。

   荧惑守心,天责帝君,一旦没有处理妥当,那就是遗臭万年。

   李纯简有点心寒,夏太宗或许会偏爱宜城公主李纯簌,但是对待李纯筝也不差劲,单看荥阳郑氏被夏太宗暗地里整得有多惨烈便知。

   “阿耶,对不住,我来迟了。”李纯笷作揖道,看起来春风满面。

   “老二,为什么会来迟?”夏太宗不依不饶地问道。

   其实,作为大夏的大忙人,李纯笷当真不算来迟。从东宫到大明宫,李纯笷一刻不停歇,坐在软轿上,仍然挑选重要公务处理,恐怕耽搁下来就招致不必要的祸患。

   在勤政爱民这点上,李纯笷与夏太宗相像。

   “阿耶,含笑有孕了。”李纯笷揉了揉额角。

   “她的身子骨,不是不适合怀孕生子吗?”夏太宗低声叹道,露出无奈情绪。

   夏太宗还是很看重卢含笑的,除去卢含笑的范阳卢氏身份。

   夏太宗认为,没有一个娘子,比起卢含笑,更擅长辅佐明君。就像谢皇后,纵使没了夫妻情分,也永远是他的皇后。

   “阿耶,含笑说想试一试。”李纯笷沈声道。

   试一试,意味着随时可能付出生命代价。夏太宗听后,愈发欣赏卢含笑了。卢含笑到底更加胜过谢皇后,对李纯笷倾尽了真心。

   “老二,太医院哪个太医,你看得上,就直接带回东宫吧。咱们李家皇室向来注重情义,保大不保小。”夏太宗语重心长地道。

   “多谢阿耶的疼爱。”李纯笷掀了衣摆,行了跪拜礼。

   “行啦,都退下,让朕静一静。”夏太宗摆摆手。

   “阿耶,荧惑守心,天责帝君,只是从古至今的说辞。只要我们寻找到许多吉兆,就可以顺势打破。”李纯简临走前,鼓起勇气,转过身子,嗓音低沈。

   “五弟,你有心了。你或许忘记了一件事,大夏与大燕对峙时期,曾经发生过荧惑守心丶天责帝君的异象,紧接着是吐蕃联合周围的番邦小国侵犯边境,那年是咱们的耻辱,不分大夏与大燕。”李纯笷拍了拍李纯简的肩膀,疲惫不堪。

   推翻一个凶兆,不难。难的是,从前的凶兆要如何解释。

   “老二,告诉老三和老五,紫宸殿谢绝探访了。”夏太宗恼道。

   夏太宗的意思是,眼前难关,只有夏太宗和太子可以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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