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新制作的热气球停在半空中。

　　加上先前的五只，大魏现在一共有十只热气球。

　　目前，唐州城一只，镇山城一只，宁州城一只，山海关七只。

　　大年初七，大魏皇家空军正式建军。

　　因为热气球是李策发明的，所以空军前边冠上了皇家两字。

　　大魏天下兵马大元帅号，尽忠报国号，江南才子许炳元号，威风凛凛蒋达号……热气球上的字，分外醒目，霸气侧漏。

　　李策将苏芷若揽入怀中。

　　“朕这次御驾亲征，很快就回来，你在山海关安心等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安排他们。”

　　又要分别，苏芷若泪花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臣妾等陛下凯旋。”

　　和苏芷若腻歪了一番，一起复习了一遍新知识后，进入贤者模式的李策召见了文武百官。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正是出征之时，尔等在山海关等着朕的好消息。”

　　群臣却是脸色各异。

　　因为此番出兵，并非收复上京，陛下说要深入辽东，端了阿史那的老家。

　　张立群沉吟了一下，出列道：“启奏陛下，上京乃大魏根本，臣觉得应趁阿史那立足未稳，先取上京为上策。”

　　周世礼附和道：“大魏乃天下正统，理应居上京。”

　　读书人对这些所谓正统的法理非常在乎，这也是他们立世之根本。

　　死板。

　　李策目光停留在卫四方身上，“定北侯，你怎么看？”

　　卫四方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帮文官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陛下都说了，要去打辽东，而且马上要出发了，你们又叽叽喳喳干嘛。

　　就现在这些兵力，连上京城都围不起来，怎么打？

　　再说了，上京城内的官绅都把阿史那当成圣主明君了，大魏民心已失，怎么打？

　　要打，你们去打。

　　“启奏陛下，以大魏现有兵力，想要攻下上京，难度很大。”

　　“况且京南多数州府仍在杜逆控制下，万一他突然攻我背后，于我大魏不利。”

　　虽然卫四方猜测杜公明大概率不会出兵，但还是加了这样一句。

　　李策赞赏地点点头。

　　卫四方是懂人情世故，也是懂打仗的。

　　不像这帮文官，就会动动嘴皮子，纸上谈兵。

　　“定北侯说得不错，你们以为朕不想打上京？而是不能，时机未到。”

　　张立群等人撇撇嘴，还不是都怪你。

　　如果没有那道惩罚附逆者的圣旨，上京官绅也不会疯狂倒向阿史那。

　　这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李策继续说道：“朕打辽东，是围魏救赵，匈奴的那些老王爷们，阿史那的老婆孩子可都在辽东呢，如果他们完蛋了，阿史那还坐得住吗？”

　　“尔等不用再劝了，朕意已决。”

　　李策出了行宫，上了“大魏天下兵马大元帅号”，朝北而去。

　　百官和军卒跪了一地。

　　“臣等恭送陛下。”

　　“臣等预祝陛下凯旋。”

　　与此同时，两艘载满红夷大炮的战船从山海关出发，前往象岛。

　　三天之后，李策到了镇山城。

　　镇山城外，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就连那座壮观的京观，也被大雪覆盖，看不出本来面容了。

　　城墙上挂着的人蝎子，已经被风干，不过在鸟儿的蚕食下，也已经面目全非。

　　可当李策看到大舅哥苏定边在城里时，眉头一皱。

　　“不是让你守宁州吗？”

　　苏定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一脸诚恳，“陛下，宁州前有镇山城，后有山海关，根本不用守。”

　　“臣在这里，能打匈奴。”

　　李策蹙眉，“可你这是抗旨。”

　　大舅哥抗旨不遵，让李策很难办。

　　“陛下，臣不想呆在宁州城，只想打匈奴。”苏定边言真意切。

　　李策却板着脸，“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国舅爷，今日不法办你，以后再有人擅自离开防区，怎么办？”

　　要想带好队伍，李策只能六亲不认。

　　这时，扑通一声，刘铤跪在地上。

　　“陛下，苏总兵也是为了杀敌报国，情有可原，请陛下开恩。”

　　当上镇山关总兵的刘铤是懂人情世故的。

　　苏定边毕竟是陛下的大舅哥，亲的，陛下怎么可能真的会杀他。

　　如果自己不求请的话，陛下怎么看？

　　“大年三十，城外发现匈奴斥候，是苏总兵亲率骑兵出城，将其全部击杀。”

　　“请陛下开恩。”

　　杨再兴等在场一众将领也跪在地上，纷纷为苏定边求情。

　　李策却是一副便秘的神情，气得背着手走来走去，“你们要干什么，是要逼朕吗？”

　　“臣等不敢，只是我大魏正值用人之际，何不让苏总兵戴罪立功。”刘铤的应变能力突然就变强了。

　　李策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众将士不服，又当如何？”

　　刘铤信誓旦旦，“苏总兵身先士卒，勇猛无敌，谁会不服？陛下如果军法处置了他，才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啊。”

　　李策都没有想到，苏定边在军中人缘这么好。

　　他沉吟了一下。

　　“好吧，看在众将士的面子上，可以饶你死罪，但革去总兵一职，贬为百户，到杨再兴麾下效力。”

　　没人以为陛下真的会贬苏总兵。

　　等人家立了功，很快又升上来。

　　毕竟，他可是未来太子的亲舅舅。

　　娘亲舅大。

　　“明日，朕要攻打大定。”

　　“这样厚的积雪，匈奴的马匹应该跑不快吧？能全歼大定城内的匈奴，最好不过。”

　　次日清晨，魏军踩着积雪出发了。

　　匈奴斥候侦查能力还是很强的，在魏军抵达之前，他们把军情报给了守将隆科少。

　　“有没有看到魏军的大球？”隆科少很关心这个。

　　斥候非常肯定地点头，“有五个。”

　　隆科少瘫坐在椅子上。

　　一个就够要人命的了，竟然来了五个。

　　他第一个念头是跑，往北跑。

　　热气球给匈奴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影响，之前那种对魏军不可一世的蔑视，早已慢慢消散。

　　可如果不战而逃，阿史那会杀了自己。

　　大通建国以来，还从没有不战而逃的先例。

　　隆科少不想当这个罪人，开这个口子。

　　大年十一，一万魏军兵临大定城。

　　五只热气球在百米高空一字排开，带给通兵的压迫感强到无以复加。

　　看着它们缓缓朝头顶压过来，通兵几乎要跪了。

　　咻。

　　随着“大魏兵马大元帅号”的一颗震天雷落下。

　　轰。

　　原本就不大的大定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空袭。

　　轰。

　　哪里人多，震天雷往哪扔。

　　爆炸声此起彼伏，很有现代战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