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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和离了

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4226 2024-12-27 08:31

   你们已经和离了

   谢云书与萧景怀,算得上是“自幼相识”。

   甚至,萧景怀与傅柔儿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只是萧景怀一直不曾与傅柔儿过多来往而已。

   谢云书一生隐忍,擅长隐匿自己的想法,也擅长利用,鼓弄人心,他自幼时知道萧景怀这个人后,便一直想要拉拢他,但一直没成功。

   从小到大,萧景怀一直跟他处在一个不远不近,互相碰不到,但远远能看到的距离——有的时候,谢云书还觉得萧景怀很奇怪。

   萧景怀在谢府的每一日,似是都处在一个游离的状态,谢云书能感觉到,萧景怀每时每刻都想离开这里,但是却像是有一股力量,将他死死的钉在了谢府里,他的目的一日不成,他就一日不会离开。

   最开始,谢云书还不怎么防备他,因为他想不出来萧景怀跟谢府能有什么仇,直到有一日,谢云书知道谢老夫人与萧景怀母亲的事情之后,谢云书才惊觉不对,再一想当初他们在一起时,萧景怀沈甸甸的目光,顿时浑身都惊出一阵冷汗。

   自那一日起,谢云书便将萧景怀划分到了“仇人”的范围,他也曾多次请谢老夫人将萧景怀送走,最起码不要留在谢府内,但是谢老夫人偏偏不许。

   “他不会记得的,那时他太小了。”谢老夫人口口声声道:“你父当年便因为我害死他母亲的事情恨我,若是我将他送走,你父定要生气的。”

   此事便这般作罢了。

   府内其馀人都以为萧景怀与谢府是有恩情的,只有一个谢云书知道,萧景怀对谢府没有恩情,只有恨意。

   在西京人口中有一句谚语,叫做“狼与狗的时间里,他从昏黄中走来”,说的便是夕阳西下的昏黄光线中,走来的野兽分不清是爱你的狼,还是恨你的狗,你只能等到黑暗到来时,被他保护,或者被他伤害,才知道他是狼还是狗。

   谢云书知道,这是一匹狼,隐匿在黑暗里,与阴影同行,然后又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咬住谢府人的喉咙。

   所以谢云书从头到尾一直特别防备萧景怀,在谢府时,府内的事情宁可交给管家和小厮,也从不让萧景怀沾手,后来入了官场,萧景怀虽然都坐到锦衣卫总旗的位置上了,但是谢云书也从来不跟萧景怀有任何官场上的联系。

   他将萧景怀当作人生中随时会冒出来给他一口的狼来看待,不管什么时候,萧景怀落井下石,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但偏偏,现在,萧景怀出现了。

   谢云书心中都升腾出了些许疑虑。

   他来找他的妻,萧景怀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不觉得这与姜寻烟有关,姜寻烟不过是他的妻子,萧景怀应是来找他的麻烦的。

   这念头只在谢云书脑海中闪过了一瞬,他便听到萧景怀神色平淡丶声线低沈的说道:“萧某寻姜姑娘有些私事。”

   萧景怀说这些的时候,姜寻烟已经躲到了萧景怀的身后,一双眼忐忑的盯着萧景怀瞧。

   她现在特别害怕萧景怀说出什么“你们夫妻俩的事儿自己处理”,或者喊她唤一声“嫂嫂”之类的话,以至於她的后背都跟着绷紧。

   她不想从萧景怀口中听到这些话,也幸好,萧景怀没有说。

   他甚至都没有因为姜寻烟和谢云书之前成过婚的缘故,而表露出一丝一毫的“避嫌”之类的模样,也没有将姜寻烟这些时日遭受的事情说出来,他像是——像是以姜寻烟的友人的身份,在处理周遭的所有事情,他的重点,永远放在“照顾姜寻烟”的身上。

   这种感觉使姜寻烟飘飘欲仙。

   她是重要的,就算只在这一刻,只在萧景怀的眼眸中,就已经足够让她快乐了。

   萧景怀啊...这三个字,只要一念起来,似是都能品味到一种不同的酒,每一次都不同,青涩的青梅酒,香甜的桂花酒,醉人的刀马酒,这些酒全都混在一起,在她的唇齿间流转,使她脊背都跟着酥软。

   而对面的谢云书瞧见这一幕的时候,人都楞住了。

   “什么?”他问道:“你寻姜寻烟能有什么事情?”

   一个女人,能跟萧景怀这样的外男有什么联系!

   谢云书感受到了几分冒犯,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别的男人有了暗里勾连!

   他恼怒地瞧着萧景怀——一身玄衣银纹的冷峻青年,站立时脊背挺拔,眉目间寒淡锋锐,说话时语气平缓,听见谢云书再问,他便又一次重覆道:“谢大人,萧某寻姜姑娘有些私事。”

   他的未尽之意,便是说:姜寻烟已经与你和离,我寻姜寻烟的事情,又何须通过你呢?

   萧景怀虽然不曾明言,但是那股子雄性之间明晃晃的争斗挑衅之意已经顶到了谢云书的头皮上,气氛在这一瞬间拉出了剑拔弩张的紧绷感!

   谢云书的面上都“嗡”的一声涨红充血,他看着萧景怀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在鹿鸣山寻找谢云玉的时候,萧景怀与姜寻烟的马车失控,他们二人在树林间相处了一夜,他寻过去的时候,萧景怀竟然还给姜寻烟揉脚!

   谢云书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萧景怀早就觊觎他妻,这次趁着他和离,更是想方设法接近姜寻烟,姜寻烟一个后宅中的女子,又怎么斗得过萧景怀这么一个心机阴沈,手段频出的锦衣卫呢?

   姜寻烟不知道萧景怀的厉害,谢云书可明白的很,他们二人暗地里斗法多年,谢云书都不曾占过萧景怀多少便宜,且,萧景怀背地里也是个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人——最可怕的是,萧景怀这个人,擅长逼人入穷巷,再出来施恩,他挖坑,并不是单一的设一个全套去引人进来,而是围着这个人开始挖,只要这个人有好友,有兄弟,有父母,便要被他牵扯,鲜少有人能逃出来他的陷阱。

   谢云书自认为不是个好东西,但萧景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俩天下乌鸦一般黑,萧景怀找姜寻烟还能做什么谢云书不知道,但是谢云书只要一想便知,一定没什么好事儿!所以谢云书当场勃然大怒,大声呵道:“姜寻烟一介无知妇人,你能有何事寻她?你——”

   谢云书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姜寻烟声线冰冷道:“谢公子,我与你已和离,我的事情,与谢公子无关,萧公子,我们走吧。”

   谢云书乍一听到这话,整个人的脸都被气的发青。

   他半是愤怒,半是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唇色发白的看着姜寻烟。

   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妻子,姜寻烟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言语?

   “姜寻烟,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吗?你竟然不相信我,而去相信他!”

   谢云书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间,他几乎都要维持不住君子仪态,上手强抢了!

   而萧景怀目光寒淡的扫了一眼谢云书,谢云书记起来他自幼习武的事,又止住了这种冲动。

   谢云书涨红着脸说这些话的时候,姜寻烟看都没有看谢云书一眼。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控制不住的,隐晦的扫向萧景怀。

   萧景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姜寻烟读不出他在想什么,她只瞧见萧景怀缓缓点头,应了一声“走吧”,然后转身便走!

   姜寻烟赶忙跟上,心里有一点隐秘的兴奋与欢愉。

   夜风拂过她的发与裙摆,她借着月光去偷看他。

   萧景怀根本不在意谢云书的话,只顾着看她,也只在乎她。

   姜寻烟想,萧景怀说,他帮她的忙,只是因为过去有些情分,可是他在面对更有情分的谢云书的时候,却又一直护着她——

   她忍不住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或许...或许呢?

   但是这念头只闪了一下,便叫姜寻烟自己给压下去了,她自己匆匆偏开目光,不敢再看萧景怀一眼。

   她怕她眼底里的奢望溢出来,被萧景怀探寻到。

   如果萧景怀因此而远离了她...

   姜寻烟的目光忍不住落回到自己足尖上,一路上再也没敢擡头去看过。

   而他们二人走远的时候,站在原地的谢云书都快被气疯了!

   他自己的妻子,被他的仇人给带走了!

   谢云书的身子被分成两半,一半愤怒於萧景怀的趁虚而入,一半则是对姜寻烟的怨恨,但是这怨恨之中又掺杂了几分不敢置信——他不信姜寻烟会不爱他,姜寻烟单纯善良,心思纯粹,一定是被萧景怀骗了,以为萧景怀是好人,又因为谢云玉的事情,才会和他离心,才会不理他的!

   他的寻烟那般爱他,为了他是什么都能做的,若不是被谢云玉气走,现在又怎么会被萧景怀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趁虚而入!

   谢云书胸肺里面堆着一阵阵愤怒,进而又升腾出来些许恐慌来。

   萧景怀那般手段,定是会将姜寻烟哄得找不到北的,若是姜寻烟真被萧景怀哄骗走了,不回谢府了怎么办?

   望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谢云书只觉得一阵心痛,又是一阵怨恨。

   这怨恨是奔着谢云玉去的。

   若非是谢云玉当时贪得无厌,姜寻烟怎么会在前些日子被气的离开!若非是谢云玉非要那个铺子,萧景怀又怎么有机会趁虚而入!

   这么多念头涌上来,谢云书想了一个昏招。

   他要让姜寻烟出一口气,姜寻烟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而此时,姜寻烟已经跟萧景怀走到了马车前,萧景怀扶着姜寻烟上马车,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姜寻烟潮红的面,又颇为正人君子的收回来,一脸平淡的问她:“今夜,姜姑娘可有落脚的地方?”

   萧景怀问是问了这么一句,但他心里却是认定,姜寻烟无处可去的。

   她不可能回到谢府,而从姜府出来的时候又只带了这么一马车的东西,财产和傍身钱显然不够多,这种钱财馀量,不够姜寻烟去弄个地方居住的。

   更何况,出来的仓促,姜寻烟又能去哪里呢?

   说来说去,还是得回到他的萧府里。

   到时候,姜寻烟被他养在萧府内,他们二人擡头不见低头见,他甚至都不需要多刻意,就能让姜寻烟对他——

   下一瞬,萧景怀便瞧见姜寻烟柔柔弱弱的笑了一下,说道:“我们有地方住的,萧公子不必担心。”

   萧景怀:没地方住的话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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