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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玉赔礼+相逢

当年月 宇宙第一红 4235 2024-12-27 08:31

   谢云玉赔礼+相逢

   旁边的丫鬟哪敢说话,这一句应答不好便是一个耳光,只得将脑袋垂的低低的,恭敬地回:“大少爷的事,奴婢们都不清楚的。”

   谢云玉恼的半死,提着裙摆气势汹汹的往红梅园走。

   她现在瞧见红梅园就生气!

   那一日,姜寻烟因为一个铺子的事情和她争执,自谢府和离离去,此事还正好被她的夫君钱大公子瞧见,叫她丢了好大的脸!

   一个铺子,不肯给就不肯给,还闹出了和离的事儿,又好几日不归府门,难不成还真想就这么和离了?

   姜寻烟疯了吧!放着好好地夫人不做,回去要做二嫁女!

   简直要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云玉现在也想不明白这档子事儿,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想越觉得无法理解,姜寻烟怎么就突然发这个疯了呢!

   她疾走几步间,已经穿过了茂盛的花丛林道。

   夏日天长,虽已近秋,离冷不远儿了,但偏生又来了一场闷热,要活生生将人烤干一般,树木都蜷缩着叶片,来往的丫鬟们被晒的满脸通红,瞧见了谢云玉,赶忙行礼避让。

   谢云玉远远还瞧见了红绿夫人。

   姜寻烟走了之后,谢府便是红绿夫人做主了,红夫人管家管账,接了中馈,绿夫人侍奉老夫人,打点家中,兴许是一道儿来的缘故,这俩人从不别苗头,在谢府里处的如同蜜里调油,整个谢府一共就这么点人,一时间四周安宁万分。

   但是这俩女人身份低微,就是贱妾,在谢家人眼里,跟伺候人的丫鬟奴婢没什么区别,比姜寻烟还不如,虽说姜寻烟脾气臭,但姜寻烟好歹还有个出身呢!

   所以,谢老夫人一直琢磨着再给谢云书娶一门续弦的正妻,下面这俩妾,能用,但对谢家毫无助力,身份上不配做谢家夫人,且,谢老夫人和谢云玉又一直暗暗膈应这俩人是从姜府出来的奴婢,因为厌恶姜寻烟,因此也跟着厌恶她们俩,就算是她们俩听话懂事打理家务,也绝不会让她们俩真的长久管家的。

   红绿夫人瞧见了谢云玉,自然会与谢云玉见礼,齐刷刷的喊:“见过钱少夫人。”

   谢云玉冷哼了一声,也不行礼,只提着裙摆向前,经过了这两个贱妾,然后一路走向红梅园。

   红梅园种满了梅花,在夏日是干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谢云玉瞧见这些都心堵,她真是讨厌死姜寻烟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讨厌姜寻烟什么,大概也有一点嫉妒,凭什么她为了嫁进钱府吃了那么多委屈,姜寻烟却能连谢府这么好的府门都不要。

   她含着这点怨怒,走进红梅园前厅的时候,正瞧见谢云书在红梅园前厅的黄花梨木椅上坐着。

   红梅园前厅与姜寻烟离去之时瞧着没什么区别,依旧是玉屏风雕花椅,窗前摆花瓶角落堆冰缸,习惯都与从前一般,就连姜寻烟常用的青花瓷萃冰霜枝都摆在原先的位置,似是姜寻烟随时都会撩开珠帘走进来一般。

   而谢云书,穿着一身雅青兰云绸书生袍,正端坐在椅上饮茶,似是等她多时了。

   瞧见谢云书,谢云玉面上便浮出了几丝笑意,她脚步也放缓了些,慢悠悠的走到谢云书面前,行了一个莲花礼,道:“云玉见过阿兄。”

   她行礼过后,面上便涌起压不住的期待,一脸欣喜的问道:“阿兄,我夫君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前些日子,谢云书所在的户部空出来一个给事中的位置,钱府便想将钱从林——也就是谢云玉的丈夫,钱府的大公子给塞过去。

   这事儿巧了,谢云书恰好就是户部的右侍郎,这给事中有又正是谢云书的手下,这不是谢云书一句话就说了算的事儿吗!

   娘家有力,谢云玉觉得自己在钱府都高上不少呢!

   因此,一瞧见了谢云书,谢云玉便赶紧凑上去,如同幼时一样刻意在谢云书面前卖好。

   谢云玉今日穿了一套粉色浮金绣银莲襦裙,这套衣裳穿给未出阁的姑娘合适,但谢云玉已嫁人,不该如此打扮。

   钱府人想来也不曾说过她——大概是最近谢云玉有风头出的缘故吧。

   谢云书淡淡的扫过谢云玉的脸,道:“坐下。”

   谢云玉老老实实坐下。

   “此事已经在安置了,若是顺利的话,过几日,便能叫钱公子入朝,但是——”

   在谢云玉欢呼声出来之前,谢云书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他擡起眼眸来,清冷的目光在自己妹妹身上绕了一圈,在谢云玉问出“但是什么”之后,才开口道:“但是,你嫂嫂已经多日不曾归府了。”

   谢云书说出“你嫂嫂”这三个字的时候,谢云玉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是傅柔儿的影子,但是转瞬间又忘掉了——过去那些美好的东西早已被撕碎,徒留满地馀烬,她被钱府的绳子套着丶逼着干活儿,像是地里的老黄牛一般,没空去捡那些碎屑,只蹦出了一声恼呼:“我嫂嫂?你该不会是说姜寻烟吧?她多日不归府,与我夫君的官途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谢云书冷着眉眼道:“你要嫁给钱府时,你嫂嫂掏空了府内外来帮衬你,你呢?毫不知感恩便罢了,后又与你嫂嫂讨要店铺,逼得你嫂嫂大怒,才离府多日不归,谢云玉,这些事,你便一点错都没有吗?”

   谢云玉一听闻此话,顿时怒起来了,她道:“分明是你与母亲都同意了将铺子给我的,怎么到了这时候,便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了?当时你们若是不点头,我怎么会去管姜寻烟要呢!姜寻烟要走,便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吗?现在她不回来了,你不是该更开怀吗?你本来也不喜欢她啊!你但凡喜欢她一点,我和母亲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呢?”

   她这样一喊,谢云书的脸立刻沈下来了。

   她是谢云书的妹妹,当然了解谢云书,所以说的每个字儿都是血粼粼的,而谢云书又是她哥哥,自然也了解她,谢云书只用一件事便能让谢云玉听话。

   “她为谢府夫人,怎可如此随意休弃?云玉,你现在也是嫁过人的姑娘,该知道一个母族有多重要,姜府对谢府,也同样重要,姜寻烟必须回来,她因你而走,自要因你而回,你要去给你的嫂嫂赔礼,迎她回来。”

   谢云玉哪里会赔礼啊!

   她跟别人兴许还能赔礼,跟姜寻烟,想都不要想!她正要翻脸,却听见谢云书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便算了,你夫的事,也不必再提了。”

   谢云玉刚到了喉咙管的骂声全都给压回去了,一双眼都气得发红,但也不敢骂出来一句。

   前厅内一片冷寂,两个人僵持着,没有人言语。

   直到片刻后,谢云玉受不了这个委屈了,沈着脸,起身便走,头都不曾回过,老夫人哪里也没去看,阴沈着脸回了钱府。

   她回了钱府之后,自己一个人生了一会儿的闷气,就去向外面打探姜寻烟在哪里——她必须得让她的夫君得到这个官位。

   为此,她咬着牙也能咽下给姜寻烟赔礼的委屈。

   只是偏偏,她竟然遍寻不到姜寻烟了!

   姜府那边百般打探,就是一点信儿都透不出来,她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才从一个以前的旧友间得知,姜寻烟竟是从姜府独出来,出去经营了一家玉器店,要自己当老板娘呢!

   谢云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抛头露面的女人,回头还有谁会要啊?她难道还真不想再嫁人了吗!

   姜府竟然也不管管?

   若不是这旧友爱买玉器,以前便总在姜寻烟名下的店铺内购买玉器,现下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谢云玉不敢再耽搁,按着旧友给的路,直接找去了玉石街。

   她要亲口去问问姜寻烟到底想干什么,还把不把谢府当回事儿了!

   彼时,姜寻烟正在玉石街收完料子,准备往玉器街走。

   玉石街和玉器街就隔了两条街,不远,她的首饰店开在玉器街,做玉首饰,便要懂玉,她以前不亲自干这行当,可以交由别人去安排,现在她既然想在这儿赚钱,就得自己来瞧一瞧,看一看。

   她还是原先那副打扮,穿着衣裙,带着斗笠,一边学着认玉石,一边买一点记忆中还残存着的玉石料子。

   现下都快九月了,距离她死的节点并不远了,她记忆之中的料子是找一块少一块,这个财很难继续发下去了,她还是多学点东西为妙。

   但可惜,赌石这东西,真是全靠运气,有时候她信心满满,找到了一个完全符合标准的石料子,一打开,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随手买的,一打开,里面就是有惊喜。

   姜寻烟决定放弃了,不再试图学赌石,而是开始直接收购料子,回去请师傅来打磨,虽然没什么惊喜,但也不会亏本。

   而且她有一批旧友,都是京中的姑娘夫人们,最是爱好玉器,每个月都要买上一两件把玩,参宴更是要最新鲜的首饰,她只要打出一些精巧些丶时兴些的,便不愁销路。

   今日她无意间走过一个铺子,正瞧见一个造型有些奇特,好似是上辈子夏风与她说过的捡漏宝贝,才低头一拿,便瞧见一只手与她同时握住了那块玉石。

   姜寻烟蹲在地上,向上擡眸。

   一阵清风袭来,恰好吹过了她头顶斗笠,薄纱飞起,露出她一张清冷的玄月面。

   她擡眸,恰好看见一张熟悉的绿眼睛,对方生的不似大奉人般文秀,眉目粗狂,有一种俊朗挺拔的异域风情,眼角上扬,是颇为勾人的狐狸眼,一双绿眼睛晶莹剔透,似是能望进人的心里一般。

   “是你啊。”来人讶然了一瞬,随后冲她温和一笑:“我们见过,我叫耶律翊。”

   姜寻烟的记忆翻滚了两个瞬息,记起来了。

   之前她出来采购玉石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店铺里与一位老板有过短暂的交际,原来是他。

   姜寻烟还记得这位老板是个不错的人,她现在就想多和这种有底线,还有眼力的老板多打点交道。

   “原来是您。”姜寻烟擡手撩起她的斗笠,站起身与他道:“既再相逢,这块石头便让给您。”

   耶律翊跟随她一起站起身来——方才蹲着的时候不显,一站起身来,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他也不扭捏,接过了那块玉石,眉目盈盈的与姜寻烟笑道:“还不知姑娘名讳根脚,既得了姑娘的礼,日后回礼一二才好。”

   耶律翊的眼底温柔,几乎要浅浅的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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