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银子指使我。”
徐久不耐烦应付, 直接道:“谋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陆清川欠我银子, 今日说什么都要找到他。”
他胡言乱语一通无所谓, 倒是让镇北侯脸如黑炭, 孔将军直接瞪大眼睛。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站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人,目光一下子聚在镇北侯身上。
但徐久已经等不急, 不想再耽搁,直接道:“我现在就去找陆清川要银子, 其他的事一会儿再说。”
“前面带路。”徐久吩咐方护卫,又瞥眼孔将军道:“孔将军可别再阻拦了。”
他一副为了顾及陆清川名声, 一直不肯明说的表情, 一摊手道:“这都是你逼我说的,与我无关呀!”
孔将军一噎:“……”
他怎么知道是这么回事, 否则……
孔将军瞥了一眼, 看镇北侯脸色铁青沈默不语, 打着“哈哈”道:“误会,全是误会。”
徐久摸摸脖子,暗想:这可不是误会,只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转身就走, 让方护卫前面带路,孔将军他们也跟在后面。
就因为镇北侯一句话:“逆子, 丢尽颜面,本侯倒要问问他要混账到什么时候。”
“还不是没银子。”徐久撇嘴, 眼神里是明晃晃的鄙夷, “若是有, 谁还会去借银子, 看来镇北侯对这个儿子实在是不行呀。”
他摇头晃脑的一叹道:“没娘的孩子就是苦,再也不是宝。”
常安又接了一句:“有后娘就有后爹,不如父母双亡。”
镇北侯眼一沈,是个人都知道徐久他们在说他。
孔将军:“……”
他脚步一滞,这是他顶级上司,又是在他府里。
孔将军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没蹦出一个字。
这是事实,他无从辩解。
徐久瞥眼镇北侯脸色,心里舒服一点,终於小小出一口气。
“方护卫,你是怎么找到陆清川的?”徐久问道。
他刚才无暇顾及,现在不耽误去找陆清川,正好先了解一下情况。
“无意中遇见。”方护卫道。
他打晕门房,把他藏在一处偏僻的角落,要赶回来找徐久的时候。
正好遇见陆清川从一处院落出来。
他刚想迎上前,就见陆清川走路有些踉跄,方护卫脚步一顿的功夫。
就看见小院又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拦住陆清川与他说话,另一人则是悄悄的绕到陆清川背后。
一掌把他打晕。
方护卫顿时闪身,躲藏起来。
眼看着两个人架起陆清川,避开人往偏僻的地方走,他就远远的坠在后面跟着。
一直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门口守着两名侍卫,他们直接把陆清川带了进去。
“属下本想救人。”方护卫有些汗颜,“但他们人多,属下怕打草惊蛇,只能先回去禀告少爷。”
“哼!”徐久斜眼看向孔将军,冷哼几声道:“怪不得孔三少爷一听我找陆清川,就对本少爷下杀手,这是包藏祸心想要杀人灭口。”
“孔将军府贼喊捉贼的本事,真令人不可小嘘呀。”
“休要胡说。”孔将军面色一凛,呵斥道:“一面之词也想污蔑将军府,本将军今日就好好查查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徐久一边与他打嘴仗,一边脚步不停的赶路,“我脑袋差点被你儿子一剑砍了,还有我这脖子……”
他擡手摸摸刺疼的咽喉,上面黑紫一片,徐久现在声音还有些嘶哑。
“少爷……”常安立刻眼圈红了,擡手想要摸徐久脖子,又怕碰疼了,“他们将军府没一个好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方护卫眼一沈,看着徐久脖子上的伤,再想到徐久说脖子差点被一剑砍了。
顿时看向孔将军的眼神变了。
他没想到,真敢下杀手,心里一阵后怕。
孔将军:“……”
他的眼皮一跳,看着徐久脖子上的伤痕,半天没说出话。
孔将军是名武将,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是手劲儿再大点。
脖子都能被掐断。
“这事不能这么就完了。”常安狠狠的瞪眼孔将军,愤愤地道:“一定要好好算算想杀我家少爷这笔账。”
“这不还没死吗?”孔将军下意识说:“是非曲直,还没有定论,不要什么罪名都往将军府上头上安。”
“嗤。”徐久嗤笑,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那先说说眼前,你们把陆清川关押起来是为何?”
“别说你不知道,这可是你孔将军的府邸,里面全是你的人。”
孔将军面色一凛,突然大步向前,“本将军就去看看,你们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快,跟上。”徐久一推方护卫,“别让他抢了先。”
他走的慢,一路小跑跟在方护卫他们身后,心里后悔不该让方护卫说出关陆清川的地方。
徐久他们紧赶慢赶,很快来到方护卫说的小院,还不等靠近。
就看见两个人擡着一个人,站在小院门口与守门的侍卫说话。
“拦住他们。”徐久急忙喊道。
可不能让人比他们先进去,万一孔将军他们这么多人嘴一歪,到时候不承认。
徐久带再多的人也白搭。
这时孔将军也几步窜过去,擡脚就踹向一人,“你们这是擡的什么人?”
他眼神凶狠,恶狠狠地看着擡着人的两个仆役,好像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将军。”两名仆役吓的“噗通”一下跪倒,擡的人也摔在地上,露出一名好看的少年。
“这是谁?”孔将军问道。
还不等仆役说话,小院里传来一声怒喝:“吵什么,都安静一点。”
孔将军身体一僵,下意识感觉到不妙,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遮掩。
方护卫一脚踢开院门,就见孔三少爷正带着两个人架着陆清川往外走,正好与外面的人遇个正着。
“陆清川。”徐久一声惊呼,急忙上前去看他的情况,“这是怎么了,杀了嘛。”
“没有,被下药了。”方护卫探一下陆清川鼻息,“属下这就派人找大夫。”
陆清川一点意识都没有,脸色潮红呼吸微弱,被人架着像个木偶一样。
徐久看的眼眶一热,这都是遭的什么罪呀!
“把他接过来。”徐久招呼自己的人,“小心一些,扶到里面放到床上。”
他还要盯着孔将军他们。
“逆子。”孔将军与自己儿子对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在做什么?”
“我……”孔希蕴浑身僵硬,想要后退避开孔将军,但是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
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
他眼神闪烁,低下头避开孔将军视线,没想到自己动作这么快。
还是被堵个正着。
“这个人是谁?”徐久指着摔在地上的少年,“怎么一身伤痕,还有气吗?”
“还有。”常安跑过去,看了看少年身上的伤,惊讶道:“这是谁下的手,竟然这么狠?”
少年脸色苍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一丝不挂只盖着一个薄被。
被摔在地上,薄被滑落到一旁,露出的半边躯体满是伤痕。
身体上青紫掐痕遍布,没有一块儿好皮肤,一看就是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盖上。”徐久颤抖着声音,“这些没人性的东西,为了栽赃陷害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猛的看向孔将军,“你儿子做的事,不要说你不知道,这是你的府邸你的人,没有你允许他怎么敢?”
孔将军:“……”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眼神一发狠,一脚把孔希蕴踹倒。
暴跳如雷地喝道:“说,怎么回事?”
“噗!”孔希蕴倒在地上,一张嘴吐出一口血,但是他擡手擦擦,一句话也不说。
“这人是谁?”孔将军又问仆役,“你们从哪擡来?”
“奴才不知。”仆役“砰砰砰”吓的一个劲儿磕头,哭着喊道:“是夫人和三少夫人让奴才擡来的,奴才真不知。”
孔将军身形一晃,眼前阵阵发黑,他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自己的夫人,还有刚娶进门的三儿媳妇,孔将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眼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镇北侯,这可让他怎么处置?
徐久瞥见他的眼神,也看向镇北侯,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镇北侯没什么说的?”徐久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嘲讽道:“看着就是你儿子被人陷害,可能还关系到你……”
他可不相信,没有镇北侯或是侯府里谁的允许,孔将军府会这么算计陆清川。
毕竟镇北侯,可是孔将军的顶头上司,更视孔将军为心腹。
“这是家事。”镇北侯擡头看向夜空,脸色平静声音冷淡地道:“轮不到外人质疑。”
“我是不想多管闲事。”徐久一扬头,白皙的小脸满是笑意,“只是我的银子不允许陆清川有失,所以……”
他必须得参与其中。
“对了。”徐久看看孔将军,又看看孔希蕴,笑容越来越灿烂,“还有我的命,差点丢在孔将军府,这些事都不许我置身事外。”
“你到底是什么人?”孔希蕴已经站起身,眼神冰冷的看向徐久,“与陆清川什么关系?”
“你管的着吗?”徐久一挑眉,心中满是怨愤,“你只要知道,你接下来就是不死也要扒层皮。”
他的命是那么好拿的吗?
徐久若是死了也就罢了,但现在没死成,他岂会善罢甘休。
“少爷。”常安拉着他胳膊,心疼的看着他,“您现在脸色一点也不好,脖子上的伤痕吓人,一会儿也看看大夫吧?”
“嗯。”徐久点点头,拍拍他手安抚道:“一会儿就看。”
今日他真吓坏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被砍了脑袋,又差点被一把掐死,现在还后怕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
“敢到府里作乱,就地格杀也怪不得谁。”孔希蕴一脸凶狠地说:“就是现在杀了你,官府也不会管。”
“逆子。”孔将军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斥道:“还敢猖狂,赶紧赔礼道歉。”
也不看看,这么多人,能杀得了谁灭得了谁的口?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孔希蕴,眼神冷酷不带一丝温度,誓要压着孔希蕴把徐久这件事解决。
只是徐久怎么会让他如意。
徐久后退几步,离他们距离远一些,才道:“不必,我不接受道歉。”
他指指房间里道:“等陆清川醒了,解决完我们的事,再来说你们这件事。”
徐久一笑:“对我来说,银子与命一样重要。”
“给你银子,马上离开。”镇北侯突然道:“孔将军他们也会送上赔礼,不会亏待於你。”
徐久:“……”
这是要把他打发了?
那陆清川呢?他真一点不在乎他儿子,势必要包庇陷害陆清川的人。
还是把陷害继续到底?
镇北侯说完,又转向孔将军道:“王老御医也在府上,派人请过来诊治一下。”
“是。”孔将军松口气,镇北侯终於说话了,他马上派自己的亲卫去请人。
又看向徐久,依循镇北侯的意思,想要降低姿态破财免灾。
“今日全是逆子的错。”孔将军道:“会送上一万两赔礼,还请先离去,本将军要处理家事。”
“不不不。”徐久摇头,撇撇嘴道:“有了我,你们这就不是家事。”
何况陆清川也不知道会不会愿意按家事处理,徐久要坚持到他人彻底醒来。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不处理,自己和孔希蕴的事,徐久就是在拖延时间。
陆清川不醒,他不放心。
“陆清川欠你多少银子?”镇北侯道:“本侯先替他还了。”
“你就是陆清川老子,也代替不了他。”徐久拒绝,“我只管欠我银子的人要,其他人一概不接受。”
他还笑呵呵地道:“我可不想等陆清川醒了却被人污蔑。”
徐久看镇北侯,脸色又变得阴沈,没了刚才刻意展示出来的平静。
心里暗笑:陆清川可不欠我银子,我怎么能要你给呢。
“这个人……”徐久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少年,“你们就不管了,真是让人心寒。”
“来人,把他擡到屋里去。”徐久吩咐道:“等会儿大夫来了,也给看看,好歹是一条命。”
“我们可不能像孔将军,还有镇北侯一样。”徐久微微一叹道:“随意的草菅人命。”
“不许动。”孔希蕴看见徐久的护卫过来,拦住他们道:“这是我们府里的人,用不着你们管。”
“孔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徐久挑眉看向孔将军,问道:“就让人光溜溜的躺在这里。”
虽然常安已经给盖上被子,但是这么一直躺在地上,总会对身体不好。
徐久看不到这些人,这么轻贱视别人如蝼蚁,生死大权在握的模样。
“擡进去。”孔将军又问道:“这人到底是谁?”
孔希蕴低着头,沈默半天才道:“事后自会向父亲禀明。”
“呦呵?”徐久惊讶,这是要避着人,“你是要脸面,还是顾忌什么人?”
徐久看看跟着一起来的十几个人,里面看着有武将有文臣,他们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一群木偶没有一点思想似的。
但他觉得不应该是顾忌这些人,因为孔将军和镇北侯既然让他们跟随,必然是极好的关系。
看来是顾忌自己。
“奴才看这个人有问题。”常安快言快语,看没人理徐久,接话道:“这个少年长的好看,看皮肤也是娇养着的人,不是小倌就是哪家少爷。”
平常人家,可养不出这么细皮嫩肉的人。
孔希蕴脸色一变,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吩咐跪在地上的两名仆役道:“把人送走。”
“不行。”徐久立刻阻拦,“这是人证,也是受害人,不能再落到你手里。”
他鄙夷的看着孔希蕴,直言不讳地道:“人面兽心,龌龊下作,你也配为人?”
孔希蕴眼神凶狠,看着徐久的目光像是利剑一样,那副要置徐久死地的模样。
把徐久吓的一下子躲在方护卫身后。
“若再敢对我动手。”徐久愤愤地道:“杀。”
“锵。”方护卫抽出长剑,挡在徐久身前,“再向前一步,休怪手里的长剑。”
“退下。”孔将军一把推开孔希蕴,命令自己的亲卫道:“把他压下去,谁也不许放出来。”
又吩咐两名仆役道:“把人擡进去,等大夫来了诊治。”
徐久:“……”
把孔希蕴压走,这是不想当面调查情况。
他撇嘴有些不满,还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镇北侯开口撵人,“各位,要处理家事,还请先回避一下。”
“今日招待不周。”孔将军拱手道:“改日定宴请各位,当面赔罪。”
“嗨!”其中一名武将说话了,拍拍孔将军肩膀,叹道:“家门不幸,孔兄好好处理家事吧。”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表示,让孔将军和镇北侯处理家事,明里暗里表明他们不会对外多言。
只把这件事当做家事看待。
转眼间,小院里就剩下徐久,还有孔将军他们两夥人。
“我们进去看看陆清川。”徐久道:“处理完,我们也早些离开。”
他又看着孔将军道:“正好也谈谈,孔三少爷要杀我的事。”
“要多少银子?”孔将军大方的开口,“只要不过份,本将军都可以允你。”
常安转头看向他,凶狠地瞪着一双眼睛,张狂地问:“给银子?就凭你们将军府能拿出那么多银子吗?”
“我们少爷的身价是你能买的起的?”
“本少爷是最珍贵的独苗。”徐久认同地点头,“可能你们将军府真拿不出来,孔将军还是再想想怎么处理吧。”
孔将军:“……”
口气太大,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镇北侯却是冷冷看徐久一眼,“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徐久嗤笑道:“你们知道本少爷一天花多少银子吗?”
他又一指方护卫道:“问问他一个月多少月银,每次赏赐多少?”
“还有今日但凡为保护本少爷,与你们将军府而战的护卫。”徐久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得意的扬着头道:“杀一人,一千两。伤一人,五百两。”
孔将军倒吸一口气,神色莫名的看着徐久,好大的手笔!
“本将军与你有仇?”他问:“竟然对本将军府里的人这么狠?”
徐久进屋后,直接坐到陆清川床边,看看他的脸色。
还是一点知觉没有。
听到孔将军的问话,徐久擡头看向他道:“没仇。是他们听你儿子命令杀我,我对於想要我命的人深恶痛绝,花多少银子都不心疼。”
孔将军:“……”
听徐久这话,好像给银子解决不了,他不由看向镇北侯。
镇北侯神色莫名,开口道:“你要怎样?就是报官也是你先进府,因为冲突才有此遭遇,依照律法不需要负多大责任。”
“我还没听说,上门找人就要被杀的。”徐久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律法也要讲事情缘由,我找陆清川是犯孔将军府哪条必杀令,刚一开口就要被砍脑袋。”
镇北侯沈默,敛眉不语。
孔将军哀叹一声,也是无言以对。
这时亲卫过来禀报:“王老太医过来了。”
“快请。”孔将军急忙起身,出去迎王老太医。
镇北侯擡头,看向徐久道:“见好就收,你并不能把孔希蕴怎么样,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平安侯。”
徐久脸色一僵,惊讶地问:“你认识我?”
“刚才走的人,有一半都认识你。”镇北侯道:“孔将军没有上金殿,他不认识你,否则……”
徐久:“……”
他这是被威胁了?
“按照律法,也不能定孔希蕴多大的罪。”镇北侯继续道:“陛下也不会要他的命,无非就是打几板子禁足罢了。”
“只因为你还活着。”
这就是世家贵族的规矩,凡事不能完全以律法论。
徐久:“……”
他就知道,想要定孔希蕴的罪,不太可能。
“王太医请。”孔将军带着王太医进来,指着床上的陆清川道:“这是镇北侯长子。”
“哦。”王太医对镇北侯点下头,“下官先给陆大少爷查探一番。”
“请。”镇北侯点头,做个请的姿势。
徐久赶紧让开地方,紧张的看着王太医的手指,低声道:“太医,能让他快一点醒吗?”
王太医点头:“可以,服了解药,再扎上一针即可。”
他诊完脉,拿出两瓶药递给徐久道:“中了春药和软筋散,就是不服药过一个时辰也会醒。”
“还是现在醒吧。”徐久欣喜地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处理。”
他赶紧叫常安拿水来,把药给陆清川喂下,他不醒有些事无法处理。
徐久也不放心他。
“那老夫再给他扎上一针。”王老太医道:“很快就会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