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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女尊之圆碎镜 又逢年 8167 2024-12-26 18:52

   第31章

   ◎上次的汤也是他煲的◎

   戚如穗揽住男人腰身, 才没叫他跌在台阶上。

   脸颊贴在女人衣衫上,他下意识攥住戚如穗手臂,心如擂鼓。

   文溪熟练避开视线, “小姐, 布匹已送到染坊了, 若没别的事我便告退了。”

   见小姐颔首,文溪转身便离开, 她可不想打扰小姐与少主君。

   戚如穗这才松开手, 担忧道:“这么着急做什么,当心莫摔了。”

   何镜尚没反应过来,他看着戚如穗拾起立轴, 抚掉灰尘放在他手中。

   “我不是有意进来, 小夏说立轴不见了, 我这才进来取。”何镜握着立轴, 又低声补充句, “我不曾乱动你的东西。”

   如此欲盖弥彰的一句话,戚如穗笑了笑, 盯着他慌乱的眸道:“这有什么, 我的屋子你自是可以随意进出,乱动也无妨。”

   何镜喉结滚了滚, 见小夏在后面探头探脑,只低头道:“怜儿还在等我。”

   戚如穗自然牵起何镜的手,“我同你一起过去。”

   一路上何镜脑中都是方才在屋中所见。

   戚如穗到底想没想起来了, 若是想起来了, 为何还会对他这般好。

   何镜偷偷擡眸, 却见女人偏头看向他。

   “怎么了?”

   何镜摇头, 掌心却被握得更紧。

   阿言正带着怜儿认花扑蝶, 此刻听见脚步声传来,男孩欣喜朝何镜跑来,手中还握着一束刚摘的小花。

   “爹爹!”

   男孩扬起笑脸,可在看清怜儿发髻上别的花后,何镜神情蓦地一变。

   那是一朵殷红似血的山茶花,开的璀璨娇嫩,可望着儿子那张稚嫩的小脸,何镜心里没由来的一颤。

   鲜花娇艳夺目,总在开的正艳时被采撷。

   爹爹从前与他说,男子的命运同花没什么不同。生在富贵园里,纵然颜色香气不同,可□□起便被悉心照顾,修剪掉多馀枝丫,待生到最娇嫩的季节,便被移栽到屋内,供主人赏玩。

   何镜幼时不懂,人的命怎么能和花一样。但见爹爹神情哀伤,他便指着墙边野草说自己不做花,做野草便好了,生的无忧无虑,怎么长都无无人在意。

   爹爹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爱怜的看着他。

   如此回首,其实他早在不知不觉间,被修剪成院中最娇艳那朵。

   怜儿不知晓爹爹在想什么,他只献宝般将自己摘的花束送给爹爹,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便见爹爹擡手将他发间簪花拿下来,语气也不像平日温柔。

   “谁给你簪的?”

   男孩大眼睛眨了眨,喏声道:“是阿言小叔。”

   “公子,我看花开的正艳,便给小少爷簪了一朵,可是有何问题?”阿言语气疑惑,快步走上前去。

   花没问题,阿言也没有问题,是他心间太过敏感。

   戚如穗无言看向男人僵硬的背脊,擡手接过那朵可怜的花。

   “爹爹。”怜儿的欣喜化为担忧,急切开口道,“爹爹,你怎么了?”

   “怜儿别怕,爹爹许是不喜欢这花。”戚如穗抱起怜儿,温柔安慰着。

   可是院中分明种了许多与这一模一样的花,爹爹每日清晨都会瞧上几眼,怎么会不喜欢呢。怜儿显然不信,却没敢将这话说出口。

   戚如穗接过儿子手中斑斓花束,抱着他在一旁坐下,指尖翻飞几下,一个花枝编制的手环便出现。

   “好看吗?”

   戚怜点头,可仍担忧盯着爹爹的身影。

   “那怜儿去替娘亲送给爹爹好不好?”

   男孩小心接过花环,几步走到爹爹身前,“爹爹不要生气,怜儿再也不簪花了好不好。”

   何镜心间更不是滋味,“怜儿别担心,爹爹没生气。”

   怜儿想了想,他牵过爹爹的手,将娘亲编的花环套进去。大小刚刚合适。

   “是娘亲给爹爹编的,爹爹喜欢吗?”

   见儿子小心期待的模样,他努力挤出一丝笑,“爹爹喜欢。”

   男孩这才松了口气,牵着爹爹的手不肯放开,还悄悄往戚如穗的方向瞧了一眼,小脸上有些害羞。

   戚如穗亦扬起笑意,何镜注意到这对母子的小动作,什么都没有说。

   画卷便裱起,小夏赞不绝口,只夸画的栩栩如生,活像是画中人走出来一般。阿言笑着说他说反了,小夏红着脸挠挠头,说要给小少爷再摘些花放在屋里。

   “很好看。”戚如穗温声开口,但她看的不是画,而是何镜本人。

   “画师技艺高超,自然画的好看。”

   望着何镜微微泛红的耳尖,戚如穗笑笑没再开口,他知晓自己说的不是这个好看。

   画师邀他落款留名,何镜思索了瞬,看向身旁的怜儿。

   “怜儿去写可好?”

   怜儿这几日同夫子学书法,每日都要临摹几页,抄的极为认真。

   男孩紧张又认真,他执笔蘸墨,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名字。

   戚怜。

   字体稚嫩却工整,画师的夸赞令男孩脸颊泛红,害羞看向自家爹爹,只有戚如穗的笑意僵在唇角。

   她没给怜儿取过名字,名字自是何镜取的,可无论怎么解释,怜都不是个好字。

   “怜儿写的很好。”何镜含笑摸着儿子软发,从不吝啬对怜儿的夸赞。

   男孩擡起头,怯怯又期待看向戚如穗。

   “写的很好看,在娘亲心中,怜儿一直是最好的。”

   男孩於是更为害羞,抓紧衣角半张脸埋进爹爹怀里,何镜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正逢戚若竹身旁的小厮赶来,说有事请何镜过去一趟。

   “你去吧,怜儿留在我身旁,晚膳时我带他去寻你。”戚如穗开口。

   何镜沈默一瞬点头应了好,只是离开前又叮嘱住,“怜儿,你要听娘亲的话。”

   “怜儿不用听话也可以的。”在何镜离开后,戚如穗忽而出声,见怜儿不解,她笑着抱起儿子。

   “爹爹去忙了,娘带怜儿去玩可好,等晚膳时娘亲便带你去寻爹爹可好。”

   男孩收回目光,点头应好。

   与爹爹的怀抱不同,娘亲步伐很稳,怀抱也更为温暖。怜儿悄悄把下巴放在娘亲肩膀上,不同於爹爹瘦削的肩身,娘亲的肩膀并不硌人。

   “怜儿可还能跟上课业,若是觉得累便告诉娘亲,咱们腾出几日去踏青。”

   怜儿立马擡起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娘亲,我能跟上的,夫子昨日还夸我了。”

   “娘亲知晓,怜儿是最厉害的。”戚如穗抱着怜儿走着长廊上,男孩比前些日子重了些,她特意吩咐的膳食还是有些效果。

   望着那张与何镜七分相似的小脸,戚如穗轻声道:“你还小,有时不必那么用功,娘亲只期望你与你爹爹能开心些。”

   “可是爹爹说,读书最要用心,不可分心去想旁的。”面对与爹爹截然不同的话语,怜儿小脸上满是困惑。

   “那就明面上听爹爹的,若是怜儿自己觉得累了,就偷偷来寻娘亲,娘亲带你去玩。”

   “怜儿。”

   男孩仰起头,望着自家娘亲。

   “你可想,换个名字?”

   “为何要换?”男孩不解,“爹爹说怜儿很好听,这是爹爹给起的名字。”

   他上学堂的第一日,学的便是名字含义,夫子说怜乃爱惜之意,爹爹为他取这个名字是爱惜他。

   “是很好听。”

   听完怜儿的话,戚如穗笑的勉强,怜儿如今不解,可他总有一天会知晓的。

   “如果娘亲想给怜儿换个名字,怜儿便换。爹爹给我取一个名字,娘亲再给我取一个名字,如此也是公平。”

   男孩板着小脸,学着平日夫子的语气,惹得戚如穗勾唇笑笑。

   “好,娘亲知晓了。”

   她带怜儿到一处墙檐下,指了指地上某处,男孩方才还纠结的眸子瞬间发亮,这就是乐儿方才说的那窝小猫。

   男孩小心翼翼蹲下,只是看着猫崽,并不上手捉弄。

   怜儿很喜欢小猫,经常同乐儿她们跑来看,可下人们怕大猫伤人,又怕猫崽身上不干净,每次都不让三个孩子靠近太久。

   每次怜儿都蹲在旁边,安安静静看着小猫,直到猫儿被大猫叼走。

   “想养一只吗?”

   男孩擡头,眸中期待,“娘亲,我真的可以养吗?”

   “自是可以,莫怕你爹爹不同意,娘亲同他说。”

   戚如穗陪儿子蹲下身子,指向那五个小猫崽,“怜儿喜欢哪只?”

   男孩认真思索良久,戚如穗本以为他会挑那只通体金黄的小猫崽,它是这一窝中生的最好看的。

   可是怜儿想了又想,擡手指向最角落的一只。瘦骨嶙峋的猫崽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走路还不太稳,碧蓝的眸子只睁开一半,浑身黑黄杂毛交叠,委实不太好看。

   戚如穗很是意外,可还是将小猫用帕子隔开,才送到怜儿怀里。

   “为何是这只猫?怜儿不喜欢那只黄色小猫?”

   “喜欢的。”小小的猫儿只有巴掌大,怜儿小心翼翼抱着,生怕自己弄疼小猫,“可是它太小了,每次都抢不上奶,小夏哥哥说它被爹爹抛弃了。”

   他若是不养,这只小猫怕是活不过这几日。

   戚如穗令人寻了个小院,将剩下的猫养起来,若是怜儿喜欢,白日也可来院里看其他小猫。

   晚膳时,当其他人看见怜儿怀里的小猫时皆瞪大眼眸,何镜更是放下手中碗筷,擦了把手匆匆走过来。

   “怜儿,你从哪里抱了只猫儿。”何镜看向儿子怀里,神情惊诧。

   乐儿和澜儿早已围上来,看着小猫发出阵阵惊呼,澜儿还伸手摸了摸。戚若竹也凑热闹来看,见到那猫崽潦草的长相时更是一笑。

   “这是哪来的小丑猫。”

   见怜儿看向自己,戚若竹尴尬笑了两声,“那个,小猫不丑,舅舅瞎说的,怜儿莫当真。”

   “是娘亲同意我养的。”

   怜儿声音很小,可抱着猫的动作却不见松。

   何镜看向戚如穗,后者解释道:“我见怜儿喜欢,便寻思给他在院里养一只,猫也不闹人,平时还能陪怜儿玩。”

   何镜沈默半响,只无言同意。

   他自然知晓儿子喜欢小动物,以前住在偏院时,常有流浪猫跳进宅子,怜儿便喜欢同它们玩,也经常给猫儿喂些剩饭。

   “小少爷,把猫给我吧,我带去给它擦擦身子。”阿言接过猫儿,怜儿松手时还依依不舍。

   戚若竹招呼大家吃饭,转身看见自家儿女瞪大双眸水汪汪望向自己时,立刻摆手道:“你俩想都别想,去同怜儿哥哥一起洗手用膳去。”

   乐儿失望撇嘴,眼见泪就要涌出来,江述一把捞起儿子,牵着女儿,“这事等回京再说,先去洗手。”

   文声月近日身体抱恙,晚膳只有她们与孩子们,长辈不在,几人的神情都极为放松,就连怜儿小脸上都挂着笑。

   江述开了一坛青梅酒,每人都倒了一盏,独独跳过何镜。

   “你妻主说你近日在吃药,特意嘱咐我莫要给你倒酒。”

   江述语气调侃,戚若竹盯着何镜的脸瞧了半晌,最后咦了一声。

   “怪不得姐夫气色瞧起来好了许多,连发丝都柔顺了,姐夫用的是何药方,我也要抓几贴药补补。”

   “不过是寻常补身子的,你若想要,明日去客院请李大夫便好。”何镜笑的端庄。

   小夏端着四杯竹筒上来,三杯放到孩子们身前,最后一杯轻放在何镜身前。

   “葡萄浆水,我未让人放冰,你且尝尝合不合口味。”戚如穗轻声开口。

   何镜抿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戚如穗这才一笑。

   戚怜也端起饮了小口,味道清甜可口,是他喜欢的荔枝味,他极为喜欢,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见孩子都爱喝甜水,戚若竹张罗道:“都吃菜呀,这一桌子都是我和姐夫亲自炒的,乐儿澜儿,还有怜儿,你们尝尝爹爹和舅舅的手艺好不好。”

   他给三个孩子挨个夹了几筷子菜,期待着的看着他们。

   乐儿很给面子,吃的狼吞虎咽,澜儿挑食,需得爹爹味才肯吃,只有怜儿吃相乖巧,他咽下口中鸡翅,认真道味道好吃。

   戚若竹笑的开心,“好吃便多吃点,你爹爹的手艺比我更好,他煲了汤,需等等才能好呢。”

   一顿晚膳吃的轻松惬意,孩子们胃口小,早早便下桌去院中逗弄猫儿。

   见何镜侧眸看向怜儿,戚如穗思索后开口道:“你若是不喜怜儿养猫,便将猫放在我院子里,左右离得近,怜儿下了学便能来玩。”

   何镜收回视线摇头,他愁的并非此事,而是旁的。

   “他既喜欢,便留在院里吧。”

   晚膳到最后,几个小厮端来三碗长寿面,还有刚煲好的汤。

   每年生辰,爹爹也会给他煮长寿面,可今日是弟弟妹妹生辰,他怎么也有长寿面。

   怜儿不解看向爹爹,爹爹只说当成普通面吃便好。

   戚若竹站起身,嘴里念叨着:“姐夫,我都馋了许久了,就想尝尝你的煲的汤。”

   汤盅打开,鲜香四溢,乐儿很给面子的哇了声,站起身子说想喝汤。

   乳白的汤汁上撒着枸杞与小颗红参,戚如穗盯着那碗熟悉的汤,她怔楞半响,眸中尽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这汤……是你做的?”

   见何镜点头,戚如穗心跳空了瞬,声音愈发紧张,“那上次送到我房中那碗,也是你做的?”

   何镜垂下眼眸,似是默认。

   “怎么了,阿姐?”

   见戚如穗情绪不对,戚若竹好心解释,“这汤不是姐夫做的还有谁,看着虽简单,实则火候极难把握,足足用小火煨了两个时辰,姐夫一直都在旁守着。”

   他耗时两个时辰亲手做的汤,却被自己转头倒掉,此事何镜不可能不知晓。

   戚如穗呼吸瞬间急促几瞬,急着解释道:“何镜,我那时不知这汤是你熬的,还以为是别人拿来的。”

   “没关系。”何镜笑笑,似乎真的不在意,“妻主若想喝,我下次再做便好了。”

   何镜甚至起身为她盛了碗汤,这才顾着照看怜儿。

   戚如穗望着身前汤,什么都没再说。

   何镜分明坐在她身旁,可又好似隔了层屏障,看不见摸不着,也穿不透。

   小猫被抱回朗月阁,因怕它身上有跳蚤,小夏和秋儿给它在院里临时搭了个小窝,又倒了碗羊乳来喂。

   男孩搬了个小凳蹲在猫儿身旁,从落日到入夜,阿言面上慈爱,轻声开口道:“小少爷同公子小时候一样,也喜欢猫儿狗儿,瞧见便走不动道,定要与它玩上一阵才好。”

   幼时何镜每次与小动物玩耍,皆是阿言为他掩护,可何镜听了却神情一变。

   “怜儿,夫子留的课业写完了吗?”

   在见怜儿点头后,何镜紧抿着唇,令怜儿将书卷拿来默写。

   烛火影绰,男孩坐在小桌前默着文章,可在最后几句时却卡住,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这文章学了几日?”何镜难得冷下脸色。

   “三日。”感受到爹爹的情绪,怜儿不安攥紧衣袖。

   “再抄一遍,背下来再睡。”

   不仅阿言惊诧,怜儿亦十分意外,以往爹爹见他学到深夜,总是劝他早些入睡。

   是不是因为他今日与猫儿玩了半日,所以爹爹才生气了,怜儿小心观察着爹爹神情,随后转身应了是。

   小小的身影伏在案前,执笔抄着文章,为了背的更快,口中无意识喃喃。

   “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簪乎心……”

   阿言见此难免心疼,“公子,小少爷才五岁,开蒙也没几日,如此是否有些严苛。”

   半响过后,何镜低声开口。

   “还有三年怜儿便八岁了。”

   阿言惊诧擡眸,他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男子八岁起便要学习闺中男事,手中书卷也会变成男戒,再大一些,便要学如何侍奉妻主,操持家事,教养孩子。

   如此到十五岁,便会定下亲事,安心等待嫁人即可。

   满打满算,怜儿也读不了几年正书,很快,男孩脑中的四书五经便被男戒添换。

   在男孩抄书时,何镜与阿言来到里屋,他打开床下匣子,拿出其中木盒交与阿言。

   在看清匣中银票数量时,阿言瞪大眼眸,“公子,这是?”

   “去城郊寻一个叫林斐的公子,只说是我向他购买……”

   在听完公子所言,阿言心如擂鼓,合上木盒便垂眸离开。

   这些银两是他当年的嫁妆,戚如穗将诬他私贪那笔账购销,还他清白。嫁妆原原本本被送回朗月阁,甚至多出一倍。

   若是寻不到爹爹,这些便是他留给怜儿的后路。可是嫁妆会被妻家克扣,他也要给怜儿留些旁的。

   何镜再出去时,便见女人身影坐在案前,身旁男孩趴在女人身上,似乎已经睡着。

   他走到桌旁,看着宣纸上戚如穗所写的文章,瞪大双眸小声道:“妻主这是做什么?”

   “帮怜儿作弊。”戚如穗放下笔,笑的坦然。

   趴在娘亲腿上的怜儿惊醒,他连忙坐好身子,慌张看向爹爹。

   “爹爹,我马上抄好了。”

   “对,抄好了。”戚如穗将两张宣纸铺开给何镜看。

   宣纸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字迹,一个苍劲有力,一个稚嫩工整,写到最后甚至歪歪斜斜,显然是困得不行。

   何镜压下心疼问道:“怜儿,不是让你抄好两遍吗,为何让你娘帮你抄写。”

   “怜儿没有。”男孩站起身子解释,他只是有些困了,醒来便见娘亲坐在身旁,只揉揉他的脑袋让他继续睡。

   “这是是娘亲自己抄的……”

   男孩小声辩解,却也知晓自己错了。

   “谁抄不是抄呢,抄好就去睡觉吧。”戚如穗轻声对何镜道,“快子时了,抄书也不急於一时,先让怜儿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戚怜缩在娘亲身旁,不安看向爹爹。

   昏黄烛火下,母子俩的轮廓竟有几分相似。

   何镜撇开目光,让小夏将怜儿带走,男孩一步三回头,戚如穗安慰道,“怜儿去睡觉吧,娘亲来哄你爹爹。”

   戚如穗转身看向何镜,轻叹口气,“是我不该帮他抄,可今日时辰不早了,先让怜儿休息吧。”

   “我只是想让怜儿多读些书。”

   戚如穗附和道:“自然要读书,可是怜儿才五岁,何必急於一时,循序渐进不好吗。”

   阿言说他苛刻,戚如穗说他急切,何镜扯了扯嘴角,可他也只是希望怜儿能多读些书。

   “你也早些睡吧,明日要出城,路上颠簸,定是不能好好休息。”

   “好。”

   就在戚如穗离开前,何镜忽而想到她床上那套自己的衣衫,神情顿时有些怪异。

   “妻主……”他忍不住唤,在戚如穗转头瞧来时,深吸了口气低声开口。

   “妻主今夜歇在朗月阁吧,明日也好一起走。”

   这个借口着实别扭,可戚如穗却是欣喜。

   戚如穗留宿朗月阁,最开心的当属小夏,他贴心在浴桶备好热水,燃了熏香,又将门扇紧紧合拢,确保没有遗漏后才悄悄退下。

   【作者有话说】

   又是疯狂赶稿的一天,为什么我的键盘还学不会自动码字!

   ps:何镜的思想会转变的,这才十几万字,慢慢来,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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